文更强答应了一声,朝前走了,不过很快就回来报告了少爷出门游玩去了。
一听到儿子带着丫鬟,护卫出门玩了,文德昭心里被压抑的情绪又好了许多,儿子是不会玩那些低俗的斗鸡走狗,眠花宿柳的无聊游戏的,这个他很宽心,只要儿子大好了,什么文锦堂,那也都是浮云了。
比起落寞的文德昭,陕西路转运使邢维兵的官衙里,每一天的气氛都很热闹和激进,早上看一回军士的操练,观摩武士擂台的比拼,之后处理一些远近的军事,大多都是正常的防卫情况的一些回报,过了午饭,几乎是歌舞升平的时间,个好友同僚,喝酒聊天,看歌舞伎的表演,往往一醉就到了天黑,最近,文德辉那小子给自己弄回来了几个东瀛的歌舞伎,很讨他的欢心。
这东瀛的女孩,娇笑迷人,肉嘟嘟的鲜艳可爱,虽然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唱什么,但是那曲调也会有几分的诱惑,勾起一些男人的戏谑,偶尔自己也会下场,和几个女孩追逐打闹一阵,不过说到娱乐,这几个小女孩可是让他大开眼界,那种乖巧和作为,让他枯木逢春,爱不释手。
文德辉就被列为会办事的人,虽然商贾一类是不能和邢维兵这样的封疆大吏相提并论的,但是无论哪个时代,官商之间的关系都是很微妙的,表面上是和而不类,但是大多数是同流合污,互相勾结利用,不过是手段和技巧的纯熟与否上,就见出了一些高低。
儿子邢如海从外面进来,也是懒懒的,邢维兵大清早懒懒的坐在厅堂里,喝着茶,两个女侍在两边捶着腿,他没心力劲,是晚上被几个东瀛的女孩闹腾的有点过了,但是儿子也无精打采,就有些不应该了。
邢维兵转头问道:“如海,你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借了你的米,给你还了米糠一样的神情,至于吗?听说最近,你的岐山的士兵闹出了一些乱子,你是不是在为此担心?”
邢如海淡淡的说道:“父亲,你想哪里去了,我不过是觉得那个文德辉根本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商贩的嘴脸,你干嘛和他扯上关系,连收购一个破印刷作坊的小事,还要我亲自出马,我以为有什么珍稀的礼物呢,不过是一把小刀,当我是讨饭的了?简直是瞎了狗眼,有一日总要一刀劈了他才快意。”
邢维兵说的狠狠的,对于文德辉一类人,他从心里就瞧不起,不知道父亲,一个堂堂的转运使,看上了这类人?
转运使在烈朝,本来是朝廷派出的主管一路交通运力,维护治安的大员,但是因为是武力维护的方式,很快转运使的权力就几乎掌控了一路的行政和军事大权,甚至连刑典都掌控了,不得已之下,朝廷又在每一路设立了提点刑司,制衡转运使的权力,说起来邢维兵就是陕西路的老大,军政一把手的意思。
邢维兵不觉哈哈大笑道:“如海呀,你还年轻,为官之道总是稚嫩的紧,看一个人是否有用,不在当下,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敕封我来做陕西路的转运使?那是皇上在平衡,平衡你懂不懂?平衡的不仅仅是功劳的大小,最重要的是实力的互相牵制,他不会轻易的纵容哪一个封疆大吏一人做大,就是这个道理。
你也不要小看了文德辉这样的人,你以为我看中的是他送给邢家什么好处吗?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邢家缺什么?什么也不缺,文德辉虽然做人猥琐,急功近利,但是很会办事,而且,他连国子监的祭酒都能听他的,你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人吗?”
邢如海听的云遮雾绕的,一头雾水,问道:“那又怎么样,一个国子监的祭酒,有什么权柄,值得父亲在意?”
邢维兵问道:“你知道国子监的祭酒是何许人吗?”
“当然知道,姓钱,哎呀,是国姓爷?还有什么隐秘的身份吗?”邢如海略微有些醒悟了。
“不错,国子监是国姓爷掌控着,但是这位国姓爷却不是皇家血统,又和皇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国家后备人才都在他的手里,你既然知道老夫的心思,拐弯抹角的巴结一下这个烈朝文武的总教习,有什么不对吗?”
“哦!”邢如海坐直了身子,从女侍的手里接过了茶壶,亲自给父亲续上了水。然后挥手让所有的女侍都离开了。
只剩下了父子两人,邢维兵才说道:
“凡事不可冒进,岐山的一些变故演变的要不落痕迹,听说朝堂已经有了风闻,也许钦差已经暗暗的进入了陕西,你午饭后赶紧回去,一定要谨慎行事,切莫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是,孩儿领命。”
最近岐山一带闹出了匪患,还有一些莫名组织的神秘人,和当地的官府作对,竟然杀了几个朝廷的命官,原来这些事情是邢如海一手策划和上演的。
他要制造一点混乱,然后一步步寻找突破的机会,天下嘛,谁不想弄过来坐坐。
父子俩密谋的竟然是一个惊天的大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