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随着鱼的挣扎,在左右的晃动着,脚下就更加不稳了,踉跄了几下之后,突然脚下一滑,“滋溜”一声,窜进了水里。
看来这瞎子和柯镇恶实在有天壤之别了,文韬嘿嘿的在嘴里嘲笑着,但是下意识的冲出去,连想都没有想直接的扑进了水里。
瞎子手里的鱼竿并没有放手,人已经被鱼竿拖着陷进了深水区,眼看着就只剩下了半个头顶,文韬扑进去的一瞬就抱住了瞎子的腰,五哥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冲过来,抱住了文韬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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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些惊险,不过结果还算好,瞎子只是呛了几口水,被五哥和文韬联手拖上了岸边,不过水里救人的风险,文韬体会深刻,那瞎子慌乱之中,一把抓住了文韬的胳膊,那一把正好抓在他的伤处。
奇怪的是,瞎子始终没有放开手里的鱼竿,这样,三个湿淋淋的男人,扑倒在岸边的草地上后,还是将一条足有二十斤的大鲤鱼拽到了岸上。
五哥心里怨恨,起身抱着大鲤鱼就要在地上摔死,瞎子突然大喝一声:“不要——”硬生生将五哥举在空中的双手凝住。
瞎子爬过来,从五哥手里接过了大鲤鱼,放在地上,取下了嘴边的鱼钩,然后,手从鱼尾到鱼头,轻缓的摸了三个来回,然后叹一口气,将鲤鱼直接放进了水里。
“你,你瞎呀,三个人弄成这样才逮住了他,你竟然放了?”五哥立刻就忍不住了,嘴里是口不择言的抱怨。
“五哥。”文韬用手指了自己的眼睛,示意五哥对方就是个瞎子,五哥才咧着嘴,但是抱怨的神色并未减弱。
“我是眼瞎,但是心不瞎,这是一条母鱼,饿死也吃不下这样的鱼。”瞎子冷冷的说完,摸着鱼竿,转身走了。走了两步,才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转身说道:“年轻人,大恩不言谢,随我去把衣服烤干再走吧。”
这话分明是说给文韬的,文韬朝着五哥笑了一下,答道:“老伯,正是需要烤干衣服的,那就不客气了。”文韬说完跟上了瞎子,五哥讪讪的,收拾了东西,也尾随着去了。
这边三个男人在曲江边三间破烂的屋子里烤着衣服的时候,瞎子冯学儒突然问道:“你胳膊上有伤?你是那天救了书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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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蒋书平完成了当天的插科打诨,提前朝着家里走,从五味街到她曲江边的家,十几里路还是有的,每天这样早上走一趟,下午走一趟,其间说书不过两个时辰左右,早上的一趟是哥哥陪她一起的,下午的这一趟多半是自己一个人走,哥哥还要和店老板周旋,也会和听书的客人进行一些近距离的交流,她是要早一点回去,做饭,照顾那个父亲一样的瞎子师父冯学儒。
一边闲逛,一边欣赏着街边的各种景致,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每天的十几里路,感觉没怎么费劲就走到了。
不过今天就有点麻烦了,天冷了,街上人很少,眼看到了南门口,就见两个男人在不远处指着自己说话,然后朝着自己扑过来。
“是她,哈哈哈,是这个小娘们,今天赚大发了。”两个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笑骂着,他们正是那个胖子王耀的两个跟班,上次在大雁塔他们两个也是参与了的,这两天,王耀的肿胀已经消退了,正在四处寻找那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小姑娘。
蒋书平走江湖说书已经有几年了,花拳绣腿的也练过一些招式,但是面对两个拿着刀的男人,她除了逃跑和喊叫,竟然一个招式也用不出来。很快,她就被堵到了一个墙角里。
“小娘子,我家少爷想念你的紧,出重金在找你,今天让我们兄弟二人拾了便宜,走吧,要是敢反抗,嘿嘿,立刻剥了你的衣服。”一个男人浪笑着说。
“流氓,畜生,坏蛋、、、、、、”女孩将大脑里所有骂人的词语都用了一遍,发现也没有说出几个更难听,更狠的,两个男人听得反而更加的欢喜和淫--荡了。
“继续骂,继续骂,小娘们骂人都这么好听,怪不得二少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嘿嘿,等二少玩腻了,我们兄弟也过过瘾。嘿嘿嘿。”另一个男人更加轻浮的伸手就去摸小姑娘的涨红了的脸蛋。
一声刀剑破空的声音突然凛然传过来:
“啾——”。
“啊——”刚接近了女孩脸的一只男人的手,突然齐刷刷的从手腕上掉下去,落到了地上。他惨叫了一声,下意识惊慌的去捡掉在地上的手。
另一个男人反手抽出了腰刀,慌乱的朝着身后就挥出了一刀。
刀在空中断成了两截,一个青白的身影一掠而过,那只握刀的手臂齐肩被斩了下来,掉在地上。然后,那道青白的身影一把抓住了蒋书平的手,朝着城门外急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