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当空。
推开沙子、碎石和着血的战友尸体,他爬起来。
浑身剧痛,被最后摧毁防线并且撕碎敌人的烈性炸药波及,他被炸翻了一个跟头,耳朵仍然嗡嗡作响,到处都是火,尸体和血还有断肢和螃蟹壳子。
“还有活的吗?”他的脑袋蒙蒙的,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喊,但是他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小。
“还有活的吗?”等我清醒了一点,自己的声音也清楚了一点,他又一次大声哈喊。
“还有活的吗?我是弗兰克上尉,重组防线。”这次他的叙说的比较清楚,下达了明晰的命令,但是没有人回答,除了他。
除了他,没人人再站起来。
火焰,鲜血,尸体,硝烟的味道,死气沉沉,这就是战场的玩晚景。
别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战场的惨烈早有预计,但真正轮到他和他的中队时,仍然有一些措手不及。来的太快了,赶到战场,战斗在一刹那间打响,作为中队指挥官,他甚至没有下达任何的,战术命令,然后战斗结束。
他中间又接到三次转向命令,甚至还有一次三千米的距离便感到战场,但却被勒令撤退。
前方枪声不断,未曾熄灭的火舌仍在奋战,但是爆炸震耳欲聋的轰然巨响之后他们选择服从命令进行后退。
这是军队,纳赛尔上校是指挥中枢,是大脑,他们是上校的手和脚,如果手脚不听使唤,这仗还怎么打。
转向后的防御阵地在两千米的侧面,但是敌人比他们中队的动作迅速,千米外,他们听到了地雷声,五百米外火墙升起,枪声大作,然后他们靠近过去,却发现哪些红色的螃蟹比他们跟块一步,爬上了沙堆。
但是他们赶到了,虽然晚了一步。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响起,几只还没死透的螃蟹正在吞食血肉,令人毛骨悚然。
远处,沙沙沙的声音,像是一群死亡机械在移动,但是,不在视线里,他打算爬到高处,看一看防线对面的情景,附近的螃蟹,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找到了一把附魔之枪,扒开战友握紧枪柄的断手,对着其中一只螃蟹开了一枪,枪声中,螃蟹炸成一堆碎肉和黑血。
这些螃蟹很难死,三百米外被子弹命中,只会被打得弹跳一下,翻个个儿,然后继续向前爬。
进入两百米射程,子弹才可能庆嵌入他们的身体,卡在它们的壳上,只有一百米,子弹才能洞穿它们,等他们不一定会死,仍然可以向前爬,只有附魔之枪,才能彻底解决它们。
但是,一支普通的军队,又能配备几支附魔之枪呢?
他柱着枪,支撑身体,往上爬。
战争尚未结束,应该知道这里的情况,作为防守的军队他失败了,但是他处于前线,纳赛尔上校应该需要知道这里的情况,他还是有用,作为一个侦察兵。
赤潮涌动,沙沙沙的声音,像一场噩梦。
但是,它们的方向好像不在这里,像一条恐怖的血河一样,从旁边的街道哗哗地流过去了。看方向,是向北。
有什么东西令它们改变了方向,他们居然像一支军队一样,放弃了攻克下来的阵地,向着新的目标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