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都可以。
他们沉睡了，需要以血唤醒，这就是“百年之月”的由来。
每一个百年，呼唤一次。
用血。
敌人的血，我们的血。
同源血。
但是，血族越来越弱，百年之月的破坏力也越来越差，反之，用来对付血族的白手套力量却不断得到加强，趋势在朝着不利于血族的方向发展，撑到某一种程度很可能会能崩盘，他实在不愿意想象自己的未来。
如果千年前，再给他一次选择机会，他宁愿跟其他月影骑士对换，将自己沉入血棺，血眠。
能够耗的时间，应该已经耗费过去了，那些沉睡的家伙，也该起床做点贡献了，这几个百年他领着人在北陆奔走，尽量选择薄弱的城市，制造杀戮，不断沉积源血，累积，累积，累积每一地血……变化总会发生的。
十二层，再一次闪光雷鸣，血雨腥风……
马丁教父出现在他的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托马斯长老轻轻地闭上眼睛。
这是痛苦的表情，但是，他没有眼泪可流。
“应该，马上通知大家撤离，这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托马斯长老。”
“我知道，即便没有你带路，找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
“不要冲动，你已经坚持了千年，不妨再坚持一次……”
“我失败了一千年，再尝试下去，也还是，失败的结局。”
百年之月，最惨重的失败。
北陆第一个血巢被连根拔除。
无数的吸血鬼响应马歇尔和罗琳娜的号召，顺着天井滑下，朝十二层扑去，视线里，一层叠一层的人墙向下落，他们的人数是进入血巢全部白手套、士兵和被召集者的几倍。
但是，
战斗没有意义了！
托马斯长老面对马丁教父，背对“天井”。
头顶轰然巨响，支离破碎。
水柱倾斜而下。
马丁教父飞身后跃，回看的最后一眼，托马斯长老被从天而降的水流冲下去了。
“他人不死，但心死了。”
“也许，他应该在月影的长老议会沉睡一段时间。”
但是说什么都迟了，
大水灌下，血巢被淹没，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