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往往文墨不通,语言表达能力有别,因而使教授时难以传情达意,使好些武功的高深精妙之处,让人难以意会。
管波知识渊博,高屋建瓴,他以大我解小我,以万物生化变易之律,解说武功诀窍,刹那间便把好多难解的细微之处,巧妙详述,使人猛然融会贯通。
南宫仕经他点拨,往往是迅速理解,立刻掌握,把虞老人教的阴阳九刀,达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
虞老人也异常高兴,“管指导员,你原来是个武学行家。”
“不不,我根本就不懂武,更没练过,手无缚鸡之力。”
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
“南宫,武功一道,在于把凝于掌、脚、刀之上的能量,迅速加于敌身,而能量的突然置换,动不如势,曲不如直,你看你这刀……蛇刀,远没达到蛇圆润柔和,伸缩自如之的地步,为什么呢?据我看,你这一脚,出得太急了……”
“急了?”
“嗯,咱们全身的肌肉骨骼,都有自己的张力限度,过急则疲,你这一脚看似威猛,实则带动腰侧肌、二头肌有一个侧向加速度,使右腿张力暴增暴减,冲出了身体能承受的限度,大大影响了出刀的角度,没有达到阴刀补阳刀之效……”
虞老人惊异地说:“管指导员,你还说不会武功?你简直是世上少有的高手。”
“虞老伯,我真不会武功,”管波抽着烟袋,站在挥刀练功的南宫仕旁边,神态悠闲,笑呵呵地说:“我父亲是城里的图书馆馆员,我从小爱看书,把馆里藏书几乎翻了个遍,因此书本知识学了不少,满肚子之乎者也。”
“哦,怪不得你如此渊博。”
“呵呵,真到了战场上,我谁都打不过。还得靠南宫仕他们这些勇如猛虎的小伙子。”
管波给南宫仕画了好多图。
“南宫,你看,西洋拳击,讲究的是步伐和攻守的平衡,最重防守反击。”
“哦,”南宫仕听他讲解西洋拳击的要诀和精义,觉得大受裨益,对中国武术的针对性又加深了领悟。
管波画出泰拳招式。
“南宫,泰国人长得矮小精瘦,但为什么泰拳横行天下?你看,他们这些基本招式,根本就没有套路,最讲究肘和膝的配合,铜肘铁膝,连环进击,从而陡增威力……”
“管指导员,你简直是活神仙,神仙下凡。”
“哈哈,我早说过,我这个管神仙的称号,那是货真价实的。”
管波把拳击、泰拳、美洲柔术、欧洲剑术、印度瑜伽术……世上其它林林总总的武功,都画成图画,讲给南宫仕听,这些知识,都是虞老人所不知道的,因此,南宫仕、虞腊月、虞老人都津津有味地跟他学习。
他成了武术总教习。
南宫仕仔细揣摩,潜心学习,在管波的指导下,摸索武功之道,运用到“阴阳九刀”的招式里。
阴阳九刀使起来,逐渐日益运转自如,随心所欲,威力大增。
虞老人捻着胡子微笑,“南宫,你所学,已经超过我所教授了,这原因一是你自己的聪明,二是管指导员学究天人,让你处处时时,灵台开悟。”
南宫仕潜心习武的同时,时刻在盼望着另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赶紧养好伤,回到部队,参加战斗。
管波叼着烟袋,不慌不忙地说:“过两天,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部队。而且,你别以为我是光杆司令,来给你当指导员,我还给你带来一个排的兵力呐。”
“啊?这……真的吗?”南宫仕喜出望外。
“呵呵,不过这些兵力还得咱们费点事……是这样,南宫,你听说千户镇里的新民会长,搞天地仁武会的事了吗?”
“听说了啊。”
“这可是个宝贵的机会啊,”管波拿下烟袋,认真地说:“新民会欺骗老百姓,把年轻人都哄骗去练武,是为了巩固他们的统治,给日本鬼子服务。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能揭穿他们,把这些受骗的年轻人,拉到抗日队伍里来呢?”
“对呀,”南宫仕一拍巴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管指导员,你简直……真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