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仕和包小乐两个人,每人挑了个扁担,扁担两头的柳条筐里,盛了南瓜、茄子等各色青菜,打扮成卖菜的农民,挑着担子进城去。
城门口,两个人放下担子。
城墙上挂着一幅门扇大的“通缉告示”,上面写着:通缉在逃共军头目南宫仕,有捉到者赏大洋百元,报告确实信息者,酌情重赏。
告示上画着一张图,是个年轻人的头像,画得横眉立目,神态狰狞。
包小乐摇了摇头,“队长,这画……画得也不象你啊。”
有几个老百姓,也围上来观看这张“画影图形通缉告示”,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这个南宫队长,可厉害了,飞檐走壁,神功无敌,纵身一跳,就能跳过蓝玉河。”
“是呀,他两手拿着手枪,左右开弓,那叫一个百发百中,说打你鼻子,就不会打你眼睛,前些天,在清水河,一个人就打死了几十个鬼子兵……”
在人群后面擦汗的南宫仕和包小乐,差点笑出声来。
歇了一阵,两个人挑起担子进了城。
城门处设岗检查的两个伪军士兵,查验了两人的“良民证”,在菜筐里翻腾了一阵,没找出可疑物品,便挥手放行。他们丝毫也没发现,这个土里土气的卖菜农民,便是他们要抓的“在逃犯”南宫仕。
进入城里,曲里拐弯,两个人走进一家“孤竹饭馆”里。
这家饭馆,是县委设在县里的一家秘密联络站。
菜馆里掌柜叫钱忠厚,是自己人,他负责城里地下工作人员的侦察工作。
“二位,送菜来啦,里边请——”钱忠厚把两个人让进后院里。这人是个满面油光的大胖子,总是笑嘻嘻的,从面相上看,便是个圆滑的生意人。
南宫仕和钱忠厚坐到后厨的板凳上,一边择菜,一边小声交换情况。
钱忠厚说:“最近城里的敌人活动很频繁,自从治安军‘铁轮部队’大批进驻以后,更加猖獗,这些天,连续在运输弹药、给养,据我们侦察,他们储备了大量的子弹、炮弹,手榴弹,而且新运进了掷弹筒、马拉野炮。”
“敌人要有新的行动。”南宫仕判断道。
“对,很可能是大行动,光骡马拉的野炮,我就看见运来了三门。”
“那是一个炮兵连。”
每次,敌人要开始“扫荡”的时候,便要进行这种战役准备,八路军游击队,往往根据内部情报,制定相应对策。这一回,南宫仕感觉到,敌人正在酝酿的行动,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厉害。
两个人择着青菜,研究判断着敌人的动向。忽然放哨的包小乐匆匆跑过来,急急地说道:“有情况。”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大街上,响起一阵凄厉的警笛声。
“呜——呜——”
南宫仕和钱忠厚同时站起来,他们听到,随着警笛声响起,街上的喧哗声大起,有乱嚷乱叫声,有凌乱的脚步声,就象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霎时便搅乱了一池湖水。
南宫仕三步并作两步,从后厨跑出来,窜到饭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