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偃参见天子!天子万年!”
对于姬延,绕是宋王偃现在身为周王室的大司马,位高权重之人,都是不愿意自降身份,纡尊降贵地自称为臣的。
正如韩王仓说的一样,他们这些诸侯已经称王,周王是王,他们是王,在名号上是平起平坐的,只不过姬延多了一个“天子”的名号,但是这并不足以让诸侯俯首称臣。
姬延率群臣出城十里,迎接了宋王偃的凯旋之军后,又入周王宫,就在议政殿那里,文武分立左右,宋王偃居于中,向陛台上的天子姬延行了一礼,表示尊敬。
姬延摆了摆手道:“大司马不必多礼。大司马,此番你率军灭掉一直不服王化,叛逆的东周国和西周国,不知道汝想要一些什么封赏呢?”
说真的,宋王偃已经是人上之人,又坐拥强宋,物产丰富,无所不有,还真不缺什么东西。
姬延有的,宋王偃有,姬延没有的东西,宋王偃是有的。这样一来就很尴尬了,宋王偃已经到了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地步,赏赐之物若是太寒碜了,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未免太辱没了宋王偃的身份。
故而宋王偃耸了耸肩膀,说道:“子偃不求封赏,能为天子扫除叛逆,这是子偃的本分,也是子偃的荣幸!”
“公不居功自傲,真乃天下之表率也。”姬延赞扬了一句,又道,“不过大司马,这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赏罚之道,作为一个君主,还需赏罚分明才好!”
“昌平君,你说寡人应该如何封赏大司马?”
闻言,昌平君抬起了眼帘,瞧了瞧陛台上的姬延,又看了看一脸正气的宋王偃,暗自叹了口气,说道:“王上,臣以为大司马之功,功盖当年之周公旦也。而今大司马已为太傅,位列三公,而太保、太师莫能比之,故而臣以为大司马应该位列三公之上!”
“三公之上?这三公之上是何职?”姬延一脸疑惑地道。
“为相国也!今天下皆置相国,地位仅次于王者,王上何不在我周王室设置相国一位,使大司马为之?”
“不可啊!”姬延还没说什么呢,在一侧的太师伯喜闻言,顿时跳了出来,吹胡子瞪眼地道,“我大周之三公早已有成定制,祖宗之法如何轻易更改?王上,臣以为,纵然大司马有大功,却不必如此封赏也!”
“太师何意?”姬延蹙眉道。
“这……”伯喜一时语塞。
宋王偃毕竟灭了二周国,功高震主,若是不给一点封赏,或者是封赏过薄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而封为周王室的相国又着实荒谬!
毕竟为了一个人的封赏,而更改他们周王室的官制,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太师不必再说。子偃听封!”
宋王偃随之躬身。
“着你为相国,辅佐寡人处理朝政,凡我周臣之奏牍,须先经手于相国,而后在交于寡人阅览!”
“谢天子!”
看着姬延与宋王偃在那里一唱一和的,伯喜顿时面如死灰,暗道:大周国,完了!
姬延又道:“相国,寡人听闻汝生擒了姬根和姬朝,不知他们二人现在何处?”
“便在殿外,天子要宣召他们入殿吗?”
“不必了。”姬延挥了挥手道,“他们二人到底是寡人的近亲兄弟,他们不仁,寡人不能无义也!相国,你便放了他们,贬为庶人可好?”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