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黄煌寒暄着道。
匡章下了战车,快步上前,回礼道:“哪里的话。若说辛苦,老夫可不及汝等在前线浴血奋战之将士!”
二人领着众将,一道回到中军大帐。
分主次坐下,匡章为国尉,功勋最大,自然是高坐上位的。
“黄煌将军,现在寿春城的形势如何?”
闻言,黄煌起身道:“回禀上将军,我宋军对着寿春城昼夜不休地围攻了半个月,期间虽数次破城墙而入,但因为楚人的抵抗着实顽强,都被打退回来。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已经鸣金收兵,休整兵马,并以密信的方式,叮嘱早已潜伏在寿春城内,混杂在楚国军民中的细作,让他们撒播我宋军水淹鄢城,还有上将军即将带兵杀到的事情!”
“现在寿春城内,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人心惶惶,胆气尽丧也。”
闻言,匡章微微颔首道:“你做得很好。”
“上将军,不知道何时进攻寿春城?”
“不必进攻了。”匡章摆了摆手道,“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这一战,我们要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闻言,众将都微微颔首。
黄煌询问道:“上将军是欲让楚人主动投降?”
“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坚守寿春,死路一条;出逃,九死一生;只有向我宋军投降,才能保全寿春二十余万楚国军民的性命!景驹是一个聪明人,在外无援兵,内无斗志的情况下,投降才是楚人唯一的出路!”
翌日一早,匡章便命令将士们摆开架势,十余万白衣黑甲的宋军,分作二十个方阵,浩浩荡荡的陈列在寿春城的四面八方,组成了一道又一道厚实的“人墙”,将整个寿春城都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的,看上去让人感到窒息。
当宋军的中军大纛换成了一行小篆写的“宋国山阳君匡”的时候,城头上的楚国将士都不由得脸色惨白,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既然匡章统率十万宋军步骑即将杀到的事情属实,那么,宋军水淹鄢城,造成数十万楚国军民尽数丧生的事情,看来不假!
此时此刻,寿春城内的楚国军民已经绝望,连最后一丝斗志都已经磨灭了,再无战意!
一听说宋军开始摆阵,而且宋军那里连中军大纛都换了,景驹连忙带着众将赶到了城头上。
“上将军!真的是匡章啊!是宋国的山阳君匡章没错!”景阳一手伏在垛口上,手臂颤巍巍地指着城下的人影道。
“我看到了。”景驹一脸苦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