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见众人皆是好奇,他才又继续说道:“胡突老将乌图托的威名,可谓是响彻三国六邦。小王虽然不曾见过你真人,但也听说过,乌将军满鬓胡须、不修边幅,身长六尺有余,且左腮下有一道浅褐色刀疤。小王在来昱阳关的路上就已经听说,自与杜诚大将军一战之后,你军大获全胜,但你们却未立即乘胜追击,反而营长之内无半点动静,你更是许久不曾露面。外人猜测你在大战中受伤,是而在休养生息,其次,我昱阳关坐高守低,易守难攻,你们刚进行了一场大战,也是元气大伤,要想立即破城,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才会迟迟不动。”</p>
听到赫连长君说这些,营帐内一片沉寂,连刚才一直对他抱以不屑目光的大胡子也稍稍露出了惊诧目光。他是没有想到,敌军主将竟是有这么细致的洞察力。原来方才他不动声色,实则是将自己上上下下已打量了一个遍,并且在心头有了比较。他能够这么快猜出自己的身份,定然也是事前做足了功课,这一点还是让大胡子有些暗叹不已。</p>
赫连长君接着说:“其实,你只是乔装打扮,带着百余名兵士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我天宓境内,想要打入我军内部,与外面的胡突大军来个里应外合。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没有预料更多的变故,更不曾想会被本王的探子暗中查出端倪,实在算不得太聪明。倒是乌将军甘冒风险亲自参与这次潜入计划,还令小王钦佩一些。这些年来,天宓与胡突摩擦不断,乌将军作为胡突大将,英伟之名小王也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勇猛果然名不虚传。比起乌将军这样的举动来说,小王的‘请君入瓮’确实只是小聪明而已。”</p>
“原来如此!这次真亏了小王爷,看出来你们这行人有些古怪,不动声色地调遣一小支兵力引起你们的注意,你们果然秘密跟来,却反而陷入我军的埋伏圈,被我们擒拿下来,识破了你们的伪装。要不然,我们前线的战事,还真可能要败在你们这群贼人手里了!”副将听了赫连长君的一番说辞,拊掌大喝。</p>
那大胡子被噎了一下,僵着脖子冷哼一声:“别以为你猜出本将军的身份,就有什么了不起!你天宓第一猛将杜诚都已败在我胡突铁骑之下,你们天宓也不过是秋后蚂蚱。来日我胡突大军定能攻破昱阳关,长驱直入攻陷帝都,就算本将军无法亲眼得见,却也无憾了!”</p>
“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你们用奸计诱骗杜大将军,还敢拿出来炫耀,也不觉得丢脸?”副将呵斥道。</p>
“哈哈哈哈!丢脸?我说你们这群毛头小子,连仗该怎么打都不知道,战场之上以计谋为算本是常事。如果我们对付杜诚乃叫奸计,那你们刚才对付本将军所用的招数,不是一样无耻吗?”大胡子狂妄地叫嚣。</p>
副将眉头一横,呵斥道:“死到临头你还敢嘴硬?”</p>
乌图托根本不为他所恐吓,兀自挺直了脊背,一副“死有何惧”的大无畏模样。</p>
“副将,不必与他多言。今日他沦为我赫连长君的阶下囚,便再无他翻身之日。你且将他压下去,好生看管,今日帐中就你们三人,切记勿要走漏半点风声。”赫连长君说着,一一看向谋士、副将,和那小队长。</p>
“小王爷你,难道有什么打算?”谋士听出赫连长君话里有话,不由多问了一句。</p>
赫连长君眸光深沉,却并未作答,只再强调了一遍此话,然后嘱咐将那乌图托带下看押。</p>
那个小队长拱手问道:“那其他人怎么办?”</p>
“敌军奸细,留着也是夜长梦多。就地解决吧。”</p>
今日为了对付这支奸细队伍,赫连长君也是疲惫不已,此刻真是有些乏了。但还有许多军务等着他处理,真是片刻都耽搁不得。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便开始处理事务,不再理会他事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