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才刚刚放亮,空气清新潮湿。他捡了一根竹子,拿着挺趁手,便在庭院中舞起剑来。
微风阵阵,竹叶飘飘,微光之下,是俊朗如天上仙人一般的男子,矫若游龙,惊若翩鸿的身影。若是此刻有人看见,生生世世只怕都难以忘怀。
他练了有半个时辰,第一抹朝阳终于洒在了院子里。收剑转身,对上一双苍老而浑浊的眼睛,易惊蛰顿了一下,视若无睹的去井边打了一桶水,简简单单的洗了个脸。
老大夫也没有理他,只是看他的眼神,却不似之前那般厌弃,背着手去了前厅。
早饭过后,歇了半柱香的时间,李三娘拿着药箱来到林默袁的房间。
施针大概用了一个时辰,这段时间,林默袁几乎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嘴里叼着一块叠成块状的汗巾,疼的冷汗涔涔,眼前一阵阵发黑,恨不得就此晕过去。但每当她想晕过去时,李三娘又利落的下了第二针,疼痛周而复始,将她折磨的不成人样。
她疼的想打死易惊蛰,顺带的连阮烟璃也不想放过。对方虽然不是故意,但说到底林默袁变成这样,她的功劳最大。
就在林默袁快要不省人事时,模糊的视线中,看见李三娘拿出一根牙签般粗细的针。
方才细如牛毛的毫针,已经让她痛到不能自已,可想而知这一针下去,会带来多大的痛苦。
她恐惧着,却躲不过。在那一针落在自己身上时,林默袁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一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不知道的都以为里面是在生产。而坐立不安,在门边来回徘徊的易惊蛰,则像是等待夫人生产的新手丈夫。
他的脸色不见得比林默袁好看到哪儿去,习武之人的五官感受总是强于常人,所以之前哪怕林默袁没有闹出动静,他也能明显感觉到她呼吸中痛苦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