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白看得清楚,报纸上写着“我是小鬼子,有种杀了我!”
“看见了吧,意思清楚得很,这个课目还是很有意义的,就是看一看你的胆量,更要看一看你杀鬼子的决心怎么样。”
老金撂下了话,沈砚白撇了撇嘴,手上的尖刀却握紧了。
老金鼓励道:“对,脖子上,大动脉,一刀下去,解决任务。”
猪脖子处比划了老半天,自己的站位好像也需要认真考量一样,左左右右又调试了半天。
老金有些不耐烦,“你行不行啊?”
话音一落,沈砚白手里的尖刀就捅了过去,之后沈砚白就握着刀静止了,那猪反倒更加嚎叫,脑袋也晃动的更厉害。而老金的口水显然不具备胶水功能,那张报纸已经从猪的身上滑落下来。
“刀拔出来,放血!”老金吼道。
“哦。”沈砚白随之将尖刀拔出,却见血并不像想像中的那样喷涌。
老金见状,喊道:“你捅歪了,再补一刀!”
“补哪里呀?”沈砚白有些惊慌失措,脸色有些发白,汗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多捅几刀就是了,再这么磨蹭,猪老弟多疼啊,它得恨你一辈子。”
沈砚白这一会儿也顾不得老金的调侃,她也想早点结束这种场面,于是连捅数刀,她也不知道哪一刀是精准命中,总之她看到那预想中的血流喷涌。随后又看自己的手,满手都是猪血,衣服上,脸上都有,再看那猪,抽搐着便渐渐停止了挣扎。
带血的尖刀扔到老金的脚下,再就捡起那张旧报纸,擦着手上的猪血。沈砚白说;“有意思吗!搞这种名堂,真有本事,抓个小鬼子来,用猪当替死鬼,亏你想得出,不脸红啊!”
看着沈砚白气愤的样子,老金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本以为这种不着调的课目一次就足够了,谁知道还有沈砚白更想不到的,因为她隐约听到有异响,好像有奔跑声,不像人,忽然没声了,又传来“呼呼”的喘息声,像是那头猪没有死透一样,再看那猪,死猪一头,一动不动。
“还行,干的有点拖沓,但结果还行。”老金说着,捡起地上的尖刀,示意沈砚白跟着他走。
就在不远处,水泥场地外,挖有一个深坑,深坑下立着一个竹梯,坑里面则有一头健壮的大肥猪,它喘着粗气,想来它听到了伙伴从嚎叫到沉默,此时它正努力着,尝试从这地狱一般的深坑里逃出生天。
沈砚白非常无奈,她摇了摇头,说:“还有完没完了,给我一把枪不行吗!”
老金则说:“我跟你解释一下啊,练体能只是手段,最终还是要体现在实战中,刚才那猪是捆着的,练的是胆量,下面这头猪不一样了,算是比较好的检验,给你一把刀,方式没有要求,你要愿意,用牙咬都可以,考虑你原来是个文职,所以时间上也没要求,总之,猪死了,你上来,猪不死,你就下面,给它上上课也行,你自己看着办。”
老金说着,就将手里的尖刀丢到了深坑里,吓得那头猪猛地跑到了另一侧。
“准备好了吧?”老金问,那意思是要把沈砚白推下去。
“行行行,”沈砚白示意自己来,“你就看我笑话吧,”她一边爬下竹梯,一边说:“我真觉得,你们跟这头猪一样的讨厌。”
老金爽朗笑道:“留神,别伤了自己。”
一番鏖战之后,你要不看那齐肩秀发,此时的沈砚白真就看不出是男是女。猪死了,沈砚白抬头望了一眼老金,又望了一眼死去的猪,她倒没有立刻爬出深坑,而是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吼了一声,“老子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