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了白延之,“你确定你叫白延之?”
“对,我是白延之,”白延之点了点头,伸手手来,但沈砚白拒绝握手,转而对伊藤说:“他,我不认识,不过我觉得他挺像我一个朋友,真的挺像的,很多年了,很遗憾,我的那个朋友早就不在了。”
自己的妻子在身边,而且妻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又看着沈砚白,白延之只觉得既尴尬,又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伊藤打圆场说,“好了,回去有的时间慢慢聊,那我们就走吧。“
伊藤安排好了两辆车,并让石川与白延之夫妇俩同乘一辆轿车,目的地是特高课后门里的军部宿舍区,之前杨明坊居住的房子现在就安排给白延之夫妇俩居住。到了宿舍区,石川安顿好白延之夫妇,之后说,晚上七点钟自己会来接他俩去赴宴,说是为表示欢迎,伊藤已经安排了酒宴。
沈砚白与伊藤乘坐同一辆车回特高课,回去的路上,伊藤问:“你跟白延之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你的情绪有点不对。”
沈砚白回答说:“看到这个白延之,我想到一个人,李阅峰,九年前在雨花台被枪决的那个人,他们俩长的很像,我真不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就是一个人,但李阅峰当年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很不理解,像是幻觉一样。”
沈砚白敢于如此说,包括之前在火车站说的那番话,她都是有过快速思考的。伊藤此前介绍过白延之的情况,虽然是很简略的一带而过,但沈砚白非常清楚,伊藤做事向来严谨,沈砚白相信,伊藤一定是非常详细调查过白延之的资料,白延之如此高调来到南京,并直接进入特高课工作,从事的还是涉密程度很高的电讯专业,这至少说明一点,白延之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白延之根本不怕被人查。
这与宁开雷的情况完全不同,两个人用的都是化名,而宁开雷则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尽管身份已经洗白了又洗白,但宁开雷还是异常的小心。再看白延之呢,外貌特征没有任何修饰和伪装,加上之前齐联杵介绍了在雨花台执行枪决的细节,沈砚白判断,白延之能够活下来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当年就叛变了。
沈砚白相信,伊藤让自己陪同去火车站接白延之,这一定是有意为之,目的自然是看看自己的反应,所以沈砚白决定自己要做到一种心底无秘密的姿态。如果白延之,也就是当年的李阅峰真的像自己一样,现在仍是一名坚定的中共党员,那么这么多年斗争下来的经验与能力,也足够让李阅峰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尽管沈砚白不认为会是这种可能,但她仍希望看到奇迹的出现。
沈砚白心里其实也很清楚,这种奇迹或许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虽然很漂亮,但却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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