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房间。
只有墙角的一支蜡烛,火光在不停的跳动着。即便有着微弱的光线,浓重的阴影却连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空气中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
在这种黑暗之中江晓月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身体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也不敢凝视黑暗。
呼
一丝寒气在身上划过,江晓月双手抱着膝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睁眼闭眼都是那浓重如墨的诡异黑暗,也许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也不停地自眼前浮现出来。
江晓月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脑海里面不好的东西,而是去想张鹄现在的情况。
他还活着吗?
一定还活着吧,毕竟越野店的老头提到那根针的时候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上面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止不住的往来流。
没有声音,她只有眼泪,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自己的裙子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害怕黑暗了呢?害怕到根本无法在黑暗中入睡,一直需要点一盏小夜灯才能不注意到。
痛苦的回忆点点滴滴逐渐浮现在眼前,又开始一片片地破裂。
如果在十岁那年,第一次目睹爸爸殴打妈妈的时候,我能冲出那个门缝,能阻拦我的爸爸打妈妈,也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一幢灯火通明的豪华别墅。
“晓月,出来吃饭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父亲是陶山市有名的企业家,经营着一家医药公司。母亲是这家医药公司的一个员工,但当母亲和父亲结婚的时候,母亲便不在医药公司工作了而是搬到了江晓月父亲的家里,很快地第二年江晓月就出生了。
出生在名流家庭,江晓月的人生本该是美好幸福的,至少和那些为了温饱而奔波的家庭来说她的条件要优越太多了,只不过现实恰好相反,江晓月的父亲包养了很多的年轻女人,也许是因为需要结婚才会选择江晓月的母亲的,但是这些对于江晓月来说不重要,因为在每个父亲没有回来的夜晚,她永远不会忘记母亲对她的拳打脚踢和咒骂。
江晓月只能一个人在房间偷偷地哭泣,只是在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的时候母亲会把她房间的灯给关掉。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就好像有无数的人手在窗外拍打一般,江晓月捂着耳朵坐在衣柜里面,想在狭小的空间里面驱除自己对黑暗的恐惧。外面是母亲狠狠地踢踹着她的房间门,一声一声的砰砰作响。
江晓月恐惧地望着那扇被踢得不断震动的木门,只能感觉到母亲下一刻就会从这扇门后面出来,把她拖到地狱里面去。
但是母亲的变化是在那一天开始的。
当父亲叫江晓月出去吃饭的时候,江晓月正聚精会神地趴在桌子上画画,因为太过投入,以至于没有听到父亲喊她的声音。
“你去把她叫出来。”父亲在又叫了好几遍之后没有得到回应,推了一下江晓月的母亲然后意兴阑珊得端着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可能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困难,他的语气非常不好。
女人愣了一下,看着醉醺醺的男人,说道,“你看看你,每一次回来都是喝酒,也从来没陪过女儿,要不然就是根本不回来。”
男人听到江晓月的母亲说话,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你懂个屁,我生意那么忙,连让你叫个女儿都这麻烦吗?”
“你什么时候忙了,我不知道吗?你每天晚上不回来都在外面干什么,我在你手机的短信里面看的一清二楚。”女人把男人的手机拍在他的面前。
男人马上恶狠狠地站起来拽住了她的头发,“你他妈的敢偷看老子的手机,你个贱女人,要不是我看上你,你还在公司里给别人倒水呢。”
女人挣扎了一下,男人马上一个巴掌甩在了女人的脸上,打的女人仰面摔倒在地上。
她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
男人又是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随手拿起刚刚喝完的酒瓶就砸在了女人的头上,女人的脑袋顿时就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