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随手打开一只,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二十五两一锭的银元宝。
卢象升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每个箱子里都装满了银子,怕不得有三四百万两。
卢象升随手又打开一口箱子,这次光芒更胜,却是装满了各种奇珍异宝。
将箱子重重地盖上,卢象升冷眼看了看朱常洵,然后冷笑道:“福王千岁,前些年国家连军饷都发不出了,前线士兵屡屡闹饷哗变,你如此有钱,却从未见你捐过一文,这大明的江山,难道不是你们朱家的?抑或是你不是朱家人?”
朱常洵闻言,脸上的肥肉不住的抽动,却不知如何作答
往朱常洵的身后扫了一眼,卢象升摇了摇头,喃喃地说了一句:“脑满肠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说的却是朱常洵的儿子朱由菘,也就是朱由检的堂兄。
又过一会儿,士兵们把一匹匹绫罗绸缎抬了出来,没一会儿便堆成一座小山。
眼见福王如此豪富,卢象升真是连气都叹不出了,这简直就是大明的蠹虫,就算把朱由检的皇宫搬空,财产恐怕也不及福王的十之一二。
这时一名军官装扮的士兵跑到卢象升身边道:“启禀督帅,王宫粮库堆满了粮食,以卑职估计,至少有十多万石。”
“这么多粮食?”卢象升惊道。
那军官点了点头,嚅嚅了一会儿方道:“卑职仔细地看了看,最底层的粮食都放得发霉了。”
卢象升闻言,狠狠地瞪了朱常洵一眼,心道:“这个混蛋,粮食都发霉了,也不愿拿出来救济老百姓。
摇摇头,卢象升挥手道:“你持我的令牌,通知洛阳知府马上安排车辆民夫把粮食装车运往府库粮仓。”
那军官接过令牌,急忙出宫,到洛阳府衙送信。
其实卢象升带兵闯进福王王府,洛阳知府早已知晓。
要知道卢象升不光是南军大都督,统领河南所有明军剿寇,更是河南的布政使,乃是洛阳知府的顶头上司。
卢象升带兵来到洛阳不可能不惊动当地官府,卢象升没到知府衙门却带兵进了福王府,那知府便知福王这次要倒霉了。
洛阳知府早就知道李景颁布的新政,不过没接到李景的命令之前,洛阳知府自不敢去动福王,就算他想动,凭他手下那点差役也动不了福王,不过洛阳知府知道李景迟早会拿下福王。
现在卢象升带着军队进了福王府,那知府就算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到卢象升这是接到李景的命令要抄福王的家了。
既知卢象升要抄福王的家,那知府自然要马上进行准备。
那知府可是知道福王的家底,他知道福王府里钱粮无数,靠卢象升带的那点人手根本就无法运走这么多钱粮,肯定会让他征集民夫进行运输,因此当卢象升的信使来到洛阳府衙时,洛阳知府已经开始张贴布告,征召民夫车辆了。
卢象升没想到洛阳知府的动作如此快捷,信使回来不久,洛阳知府就带着大批民夫车辆来到福王府。
卢象升跟洛阳知府见完礼后笑道:“你倒是机敏,知道我会让你征召民夫车辆
。”
那知府笑道:“下官蒙国公爷不弃委以洛阳知府之职,自当用心揣摩国公爷的政令,国公爷早就在政令当中规定藩王的土地数量,可福王迟迟不交出土地,国公爷自不会轻易放过他,下官得知大人带兵进入福王府,不问也知国公爷要对福王动手了。大人只带了一千余名兵丁,哪里运得了这么多物资?下官当然要为大人解忧了。”
卢象升点点头笑道:“难为你办事用心,这些民夫和车辆的费用就由布政使司衙门来出好了。”
那知府大喜:“多谢大人体谅。”
卢象升摆摆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洛阳百姓不易,也知道府衙没多少钱,自不会让民夫白干,也不会让府衙掏腰包。”
那知府叹了口气道:“洛阳的百姓们苦啊,忙乎了一年,所得大多进了福王的腰包,此番拿下福王,洛阳的老百姓终于可以有好日子过了。”
卢象升点点头,想了想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给国公爷写封奏报,讲一下洛阳百姓这些年备受福王盘剥,求国公爷将福王盘剥的粮食拨一部分给洛阳的老百姓。”
“这个……”
那知府沉吟道:“大明正在辽东作战,前线粮食短缺,下官此时跟国公爷要粮,怕是不大合适吧?”
卢象升笑了笑:“就算你不求国公爷,以国公爷的处事风格,也会拨一部分粮食分给洛阳的百姓,你写这封奏折,国公爷必定会夸你是个爱民的好官儿。以后你只要用心领会国公爷的政令,然后尽心办差,国公爷必然会提拔重用于你,也许过上几年,河南布政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