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不远的另一座军营里,一个黄巾小帅被喊杀声惊醒,赤脚奔出帐外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快!快帮老子披甲,集合队伍,李麻子那边炸营了!”
“不可!”左右亲卫连忙拦阻,抱着他的胳膊叫道:“没有将令,擅动兵马,可是全营连坐的杀头死罪啊!”
“啊?啊……他娘的!”黄巾小帅颓然坐倒,重重一拳砸在床板上。
雷薄、陈兰也知道黄巾军军心不稳,严禁黄巾将领擅自调动兵马,黄巾小帅虽然看到友军炸营,也不敢集合部队前去弹压。
“不要让雷薄和陈兰跑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杀光大别山的贼人!”
喊杀声不断传进营寨,那个黄巾小帅脸上神色变幻,突然一拍床板,站了起来。
“传我的将令,立刻集合队伍,杀出去!”
怎么又来劲了?
左右亲卫再次拦阻,黄巾小帅却猛的一甩胳膊,把他们推到一旁。
“老子也要炸营,明白么?”黄巾小帅恶狠狠地说道:“趁乱杀了雷薄、陈兰二贼,还怕个狗屁连坐!”
左右亲卫愣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由于过于兴奋,脸上的笑容扭曲而狰狞。
“反了!反了!再不受雷陈二贼的窝囊气了!”他们不等那个黄巾小帅披挂整齐,就拿起刀枪冲进另一个营帐,把雷薄、陈兰派来监视他们的心腹砍倒在血泊中……
杀散一群负隅顽抗的残兵后,卞秉勒住坐骑,对江岳大声叫道:“找到雷薄、陈兰的中军大营了么?”
“没有!”江岳摇了摇头,有些奇怪的说道:“敌人的反应速度比我想象的更慢,反而摸不清虚实。”
黄巾军是一群乌合之众,行军途中不可能把营寨修建的非常坚固,夜袭敌营一开始肯定很顺利。
真正的威胁,来自敌军遭到第一波打击后发起的反击。
江岳原本预计,冲破一到两座黄巾军营后,就会遇到有组织的抵抗,其他各营的黄巾军也会赶来支援,曹军骑兵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之前尽可能的制造骚乱,然后乱中取胜。
可是现在已经接连冲破三座军营,其他各营的黄巾军还是一片乱糟糟的,不但没有发起反击,甚至还没有集结部队,做好战斗准备。
这已经不能用反应迟钝来解释了,简直是束手待毙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江岳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机不可失。
左右看了看,江岳又选中了一座军营,大喝一声,率领骑兵们杀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座军营中突然号角长鸣,杀声震天,一面明黄色的战旗引导着成群的黄巾军,蜂拥杀出营门。
“来了!”
曹军骑兵握紧手里的刀枪,就要冲上去交战,预料中的反击虽然迟到了,却没有缺席,不把这支成建制的敌军击溃,就会有更多的黄巾军士兵参与抵抗,两百曹军骑兵被困在几万黄巾军的大营里,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这支黄巾军不是冲我们来的!”
江岳、谭世和马三饱对黄巾更熟悉,已然看出端倪。
“反了!不能再给大别山的贼人卖命了!”马三饱反应最快,突然放声大叫。
“反了!反了!”对面的黄巾军应声欢呼。
“活捉雷薄!活捉陈兰!”江岳举刀怒吼。
“活捉雷薄!活捉陈兰!”对面的黄巾军竖起一片片竹枪,吼声震天。
“杀!”谭世的演技最差,干巴巴的喊了一声。
“杀!杀!杀!”对面的上千黄巾军齐声呐喊,向另外一座军营杀去。
那座军营,就是雷薄、陈兰的中军大营。
“杀!杀!杀!”曹军骑兵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向前冲杀。
“杀!杀!杀!”更多的黄巾乱兵跟了上来,咬牙切齿,神情激愤,恨不得把雷薄、陈兰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