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大极在干什么?什么时候飞蓬教有了打打杀杀的传统?
“不对……”刘松忽然想到,谢大极从来不会这样惩罚教众,做这样的事情的人多半是王庚。
从谢大极山上传下来的信件中,他也大概知道了那个娃娃现在重用着王庚,现在王庚在京都那可是炙手可热的角色。
谢大极多半在应付王庚,此时出去去找他,恐怕不太方便。
算了,明天再来问谢大极什么情况。现在,要不先去找师父道个别吧!
刘松就这么一边往山下走,一边一脸苦笑道:“师父呐,你说的没错,我可能真躲不过了。”
想到当年自己在京城写信告诉师父,他决定去青神村归隐的时候,老头儿就说了,他年纪轻轻,尘缘未了,即便归隐,也会被世俗所累,重返尘缘。
如今,当年的真相慢慢浮出了水面,他有不得不去面对的理由,不管是为了婉姬的死,还是为了他自己被暗算的仇,不论如何,他得走,得离开青神村,得去刀城,甚至可能,还得去南地。
如今可能真的要走了,最后去见一见吧!
到了青神山北山下的竹屋前,刘松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如今也是八年没见了。
“喂,老头儿,我是刘松,我来见你了,因为我马上就要走了!”当然,刘松在诏狱第一次见到陆丰年这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么叫他的,人人都说陆丰年这个人作为曾经大渊朝的天师,会使妖术,避之不及。
他作为刚刚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现代人,不信鬼神,当然不怕,看他白发苍苍,形容枯槁的样子,半点不虚。
诏狱无聊,难得有个狱友,刚刚穿越过来就差点一命呜呼的刘松,天天跟陆丰年这个疯老头儿叨叨,没想到结果却是被疯老头儿通过地道送到了一处荒僻的宫殿,他也是在那儿见到了那个娃娃,还有另一个漂亮的女人婉姬。
有五年的时间,他白天在诏狱跟疯老头“聊天”,晚上跟那娃娃“聊天”,直到疯老头离开京都,隐居青神山,从此不见世人。
刘松本来想留在京都的,可是五年前那件事,在他身上心上留下的伤口太大,于是功成身退,跑来了青神山。
“行了,你回去吧!”老头儿还是没有出来相见,只留了一句,“终有一天,你小子还会回来的!”
刘松脸上的刀疤一抽一抽的疼,这疯老头真是乌鸦嘴。
“也许真让你这老头儿说中,不过,我走之前不把你的佳酿拿出来给我践行么,万一我回来你翘辫子了岂不是不能一起喝酒了?”
刘松话音刚落,就被一阵狂风打退,站都站不稳,这就是陆丰年的修为,已经以天地万象为武器了。
长辈教训晚辈,没得商量:“逆徒,还不滚进来!”
刘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
而此时,谢大极正绑了王庚,带着小豆子,往青神村去跟刘松请罪,到了茅屋前敲了半天门,硬是没一点回应,不敢闯进去,只能在外面等。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陈二正哼哼唧唧着,他下午被城里来的人打了一顿,那些人还直接把他家给翻了个底朝天,他都快气死了。
派去守在刘松家的人回来了,陈二看到,脸一沉,立马将端汤喂药的老婆赶了出去。
“刘松回来了?”前胸痛得要命,他一想到刘松那一拳,心中就怨恨。这仇,他一定要报。
“不是,是飞蓬教的教主,带着一个小豆子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等在那刘松院门口,说是请罪。”
陈二一开始还纳闷,锤了床案发气,忽然灵机一动,露出了奸邪的笑容:“好,好,去给我拿衣服来,我要亲自去一趟。”
“这……伤?”
“不碍事。”一想到自己的计划,陈二阴沉着脸起来了。
谢大极看看这青神村的里正陈二讨好的笑容,望望已经黑了的天,无奈道:“那就麻烦里正了,小豆子和我这……和这飞蓬教的叛徒,就暂且留下了,请务必转告老大……额,就是刘猎户,他想怎么处置这家伙就怎么处置。”
昏迷的王庚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豆子只想回家,也没说什么。
“教主放心,小民省得,一定转告的。之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刘侠士,方老板找人教训了我一顿,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眼看着谢大极领着手下消失在村口,往青神山上而去,陈二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小豆子直觉不对劲,拔腿要跑。
陈二恶狠狠道:“还不给我抓住!”
小豆子就要叫人,陈二一声大吼:“把嘴堵上!”
他四下里看了看,附近没有人,放心了,得意洋洋地把一个挣扎的小孩子和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成年人,套了布袋子弄走了。
月明星稀,走在回家路上的刘松打了个嗝,这老头儿的酒量,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终于把他喝趴下了。走,去找谢大极继续喝,哈哈哈!
天已经亮了,山道上走着的刘松皱了皱眉,守山门的人怎么换了?
可能谢大极有什么人员调动吧,姑且先上山再说。
结果,奇怪的是刘松上山一没见着谢大极,二没见着王庚。只看到了谢大极留给自己的一封信,言明他已经去京城了。谢大极这个时候去京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