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哈的一声,笑道:“小云哥,想什么呢,你武大哥出门好几天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现在这幢房子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儿啊?”
潘氏认为云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最容易冲动,自己都这么主动了,那么云哥应该主动些吧!
但云哥是一个正人君子,他对李日知和郑刚令他们就是这么说的,他就是一个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人了,而对潘氏的各种“威逼利诱”,他完全不动心,只是要求潘氏让开房门,让他出去!
听到这里,围观百姓全都哄笑起来,这怎么可能,云哥竟然说他看不上武大娘子,要知道武大娘子可是本镇上最有风韵的妇人,如果换成了别人,早就扑上去了!
当然,不管围观百姓们怎么想,但如果是县令问他们,他们也会和云哥一样,义正词严地说,他们不会接受武大娘子的!
郑刚令微微摇头,武二有则破口大骂,骂云哥败坏他嫂子的名声,亏他还把云哥当好人,他可真是看走了眼,把坏蛋当成了朋友!
在场众人当中,只有李日知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云哥的叙述,光从表情上看,也不知道他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云哥又说道:“武大娘子见小人不受威逼,便把外衣脱掉,只剩下了贴身的衣服……”
围观百姓听他说到了这里,以为马上就要讲到好听的地方,人人都屏住了呼吸,安安静静地听着,只想听云哥说武大娘子衣服下面的事!
谁知,云哥说道:“就在这时候,楼下却有人敲门,武大娘子便停了下来,说她要下去开门,小人本想趁此机会出去,可却被武大娘子堵住,她对我说,如果我敢离开,或者发出声音,那么她就说我私入民宅,想要调戏于她,要让小人吃官司,还要坏了小人的名声,小人一时之间非常害怕,认为她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便不敢出门,也不敢发出声音!”
武二有听到这里,气得直跳脚,他骂道:“狗东西,竟然满口的胡言乱语,我大嫂绝不是这种人,都是你编出来的,你才是那种什么事都敢做的人,你这个狗东西!”
郑刚令喝道:“闭嘴,你先前不是大骂西门掌柜么,还大夸云哥是好人,现在又反过来骂云哥,你除了会看错人之外,就还只会骂人?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还有一点圣人弟子的样子么!”
被本县县令这么一骂,武二有羞愧难当,李日知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武同学,你先稍安勿躁,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再骂真正的杀人凶手不迟!”
武二有只好点头答应,他也发现自己挺傻的了,骂来骂去的,除了丢人现眼之外,好象他还真没干什么特别有用的事儿!
云哥又接着往下说,他急于要让别人知道,他是无罪的,所以讲的话未免有些多,也有些快,他有这种情绪是很正常的,而这种情绪往往会在叙述中出现破绽,这对于破案是有很大帮助的。
所以郑刚令才特别厌恶武二有总是打断,如果让云哥停顿的次数太多,叙述的速度变慢,那么就等于是给了云哥思考的时间,再要想抓他话里的破绽,难度就会增大很多。
云哥接着说他只好在洗澡间里等着,他以为这个时候敲店门的,应该就是买蒸饼的人,而店里已经不做生意了,所以武大娘子应该很快就会将来人给打发走的!
可他却没有想到,武大娘子下楼之后,打开门却叫道:“咦,你怎么回来了?”
店门有人进来,说道:“我怎么不能回来,这里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
听说话的声音,竟然便是武大有,武大有回家了,这一下子可把云哥给吓得魂飞天外,他现在躲在洗澡间里,就算他没有和武大娘子潘氏发生什么,可却也是有嘴说不清,如果武大娘子为了证明她是清白的,然后说是自己偷偷潜入进来的,那岂不是糟糕,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所以,云哥便想着逃走,他想从外面的窗户逃走,虽然洗澡间在二楼,但其实也不太高,云哥很有信心跳下去,但他刚一碰窗户,那窗户便发出叮咚一声轻响!
洗澡间里没有灯火,刚才潘氏下楼时,把油灯拿出去了,外面的月光又不明亮,月光微弱,透过窗户纸,是可以看清窗户所在位置的,还有大小还能看得清楚,但要发现窗户为什么会一碰,就发出叮咚一声,这就是绝对看不清楚的了!
云哥非常害怕,他不也再动窗户了,深怕窗户再发出声音,被下面的武大有发现,那可真就不得了了。
云哥躲进了那个大桶里,吓得直哆嗦,他想到武大有那高壮的身体,还有那两只大拳头,他就害怕得不行,深怕武大有发现他,直接就把他给打死了,那他死的岂不是冤枉。
不过,所幸一楼潘氏和武大有吵了起来,他俩都没有听到楼上的动静。
就听武大有骂道:“你竟然还敢说我兄弟坏话,这家店有我兄弟的一半,你不用多说了,就算他读书不成,回来和我做蒸饼,我这个当兄长的,也不能亏待了他!”
潘氏却道:“这店是我和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凭什么要分你兄弟一半,如果要分,也是分我一半才对!”
武大有更加生气,他上了楼,又道:“你是我婆娘,我为什么要分你一半,我的不全是你的,但我兄弟的,却不是你的!”
潘氏又和他争吵,然后便听到潘氏呼痛,可能是武大有打她了,但两个人确是进了房间,云哥这时候,便想着要逃出洗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