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任务只是将他安全送到忘川渡，人一送到他们之间的因果就断了。
至于他之后是死是活，都和莫绾无关。
不知道是不是轻轻浅浅抿了一口茶的缘故，莫绾一直没有睡意。
她靠坐在窗户边，伸手捧了一捧月光。
自从她结金丹下山之后，她就发觉她整个人变得很冷淡。
她以前从未想过她能毫无波动的取人性命，今日那修罗阁的七个人，如果不是莫挽穷说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莫绾一定会亲手了结他们。
莫绾幽幽一叹，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她“咔擦”一口，将手边的精巧可爱的兔子糕点一口咬掉兔头。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深夜抑郁也属实没必要。
水镜发出声响，是三长一短的敲击音。
莫绾拿起水镜，脑海中浮现一段记忆。
白发老者对她说：“到时我会与你联系，水镜敲击暗号三长一短。”
莫绾手指抚过水镜，记忆中的白发老者出现在水镜中。
“阿绾，你在云衍宗内时不敢随意联系你怕暴露你身份，现你下了山，盗取斩天剑的任务有进展了吗？”
莫绾扒拉记忆，白发老者正是派她来云衍宗卧底的长老——鹤归山。
“长老，斩天剑在云衍宗禁地内，我修为不够，根本无法闯入禁地得到斩天剑。”
鹤归山语气沉重：“阿绾啊，补天一门的崛起就全靠你了，魔宗其他分支实力强盛，咱们补天一门不断被欺压，连驻地都丢了被赶到这灵气稀薄的恒山四重里面。”
魔宗一共有四大分支，分别为天外天、夜归天、长生天以及莫绾所在的补天。
这……补天和其他几天格式都不一样，难怪被排挤。
莫绾收回胡思乱想，继续回忆。
上古魔王被封印之后，魔宗就由四位魔君，分别掌管四个分支。
这四个分支之间彼此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四个魔君的修为高低不差，互相制衡。
可补天一门的魔君因渡劫失败身归混沌，导致补天一门的势力被其他三门瓜分，补天一门从此式微。
魔君死的突然，门内无人继承魔君之位，就由几个长老暂时替代魔君掌权，鹤归山便是其中之一。
莫绾猜测，补天一门魔君渡劫失败身归混沌和其他三位魔君脱不了干系。
鹤归山还在哭诉：“阿绾，穷途末路了，要不是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断不会催促你。”
莫绾被派到云衍宗卧底获得斩天剑解除上古魔王的封印，目的就是为了到时上古魔王现世后，补天一门能成为功臣，重新崛起。
回忆原著剧情，最后是谢临渊以身入魔，镇压其他三个魔君，统一魔宗，入主魔界。
补天崛不崛起好像无所谓，反正最后魔宗一家亲了。
当然，莫绾不能这样对鹤归山说。
她为难道：“长老，云衍宗是第一大宗，有四个分神期的修士，还有当世第一人旻华道祖，我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闯禁地拿斩天剑，本就难如登天。”
鹤归山混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阿绾，听说你拜入了旻华道祖门下，你莫不是……”
莫绾当即打断他，冷脸道：“长老这是什么意思？我对补天一门的衷心日月可鉴，如若我不想振兴补天一门，我当初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入云衍宗。”
莫绾义正言辞，说的鹤归山心虚的连连道歉。
“阿绾，实在是太穷了，门内还有许多没有辟谷的人，一天只吃一顿饭，恒山四重的草都快被薅光了。”
鹤归山老泪纵横，哭的莫绾都鼻头一酸。
出乎她预料了，她穷也就算了，怎么身为魔宗分支的补天一门也这么穷？
难怪要她来云衍宗盗取斩天剑，怕是快要活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
莫绾建议道：“长老，一直窝在恒山四重里面也不是办法，总得要自给自足，找个生财之道。”
鹤归山唉声叹气：“魔宗之人在外不便行走，门内都是些低阶修为的人，在外暴露了身份只有一个死字。”
莫绾：“咱们补天门人有什么特长？”
“嗯……特能挨饿算不算？”鹤归山一本正经。
莫绾：“……长老，我这里有些祝余草，我有机会给你送过去。”
鹤归山拒绝：“如果不够多就别送了，不够分。”
“长老，你们要不要试试水镜直播？我看直播挺赚灵石的。”
鹤归山摇头：“试过了，找了门内长的最好看的人播，播到最后在线观看人数102，直播评论63，全是我请去的托。”
莫绾：“……”此路不通。
她觉得，现在偷斩天剑不是重点，重点是怎样让穷的叮当响的补天一门富起来。
“长老，你们现在靠什么赚灵石？”
“在山上打妖兽，挖妖丹卖。”
卖妖丹？
莫绾眼睛一转，想到现代著名坑爹软件的营销策略。
她狡诈一笑：“长老，我有主意了！”
“什么？”
“拼着买，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