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京师雒阳城袁府!
“三叔父、四叔父、公路,你们回来了。不知……方才董贼可有恶意刁难?”
袁绍见袁逢、袁隗、袁术三人回府,连忙迎上前去,施礼问候道。
原来,袁绍的高祖父袁安,位至司徒。袁绍的曾祖父袁京,位至蜀郡太守,叔曾祖父袁敞位至司空。袁绍祖父袁汤乃袁京长子,位至太尉。袁汤生袁平、袁成、袁逢、袁隗四人。袁平、袁成二人早卒,袁逢生嫡长子袁基、次子袁术,庶子袁绍。袁绍被过继给袁成。
是故,袁绍称呼袁逢为三叔父,称呼袁隗四叔父。
“本初!方才在显阳苑之时,你太过鲁莽,太过意气用事了!若董贼杀意已决,你安能全身而退?”
“况且,董贼麾下带甲之士,不下十万,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董贼执意要行废立之事,不过是朝夕之事。你慷慨陈词,阻拦董贼,不过是螳臂当车!未有一丝裨益!”
袁逢应了声,随即心有余悸道。
“本初,咱们汝南袁家累世公卿,历经数代人,才有今日之声望,实属不易!袁家年轻一辈,就数你和公路二人,可堪大用!”
“若你有个三长两短,袁家何止是痛失一臂。那时,袁家的百年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你这般只称匹夫之勇,是要让袁家灭族么?”
“眼下,董贼势大,汝南袁家可与其虚与委蛇。董贼要行废立之事,要做那反国之贼,便由他而去。以袁家的固有声望,即使董贼当权,天下士人依然会对袁家,亦步亦趋!本初,你好自为之吧!”
袁隗心下恼怒,狠狠地看了眼袁绍,随即沉声说道。
“三叔父、四叔父……我……本初谨遵两位叔父的教诲!”
袁绍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一脸复杂的恭敬道。袁绍本来想说的是,他之所以当面斥责董卓;并非是要阻止董卓行废立之事,而是给自己,也是给袁家一个忠君体国的面具。那么日后,天下士人才会对他袁绍,对袁家亦步亦趋!
袁绍心道:四叔父,以袁家现在的声望,若是继续与董卓虚与委蛇,那才是有悖天下士人的期望;那也只能说明,你的胃口太小了。
袁家虽是天下世族之翘楚,但也并非会永远的一家独大。如今天下大乱,多少士人翘首以盼着,天下明主的出现,他们想做那从龙之臣。
值此之时,袁家若不能乘势而起,号令天下。那么,自然有其他的世家脱颖而出。那时,袁家的百年基业,才算做毁于一旦!
袁绍深深地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袁逢,是个宽厚笃诚的人,他不希望看到天下大乱、群雄纷争的局面。自己的叔父袁隗,是个胸无大志,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擅长明哲保身的人。他也绝不会支持自己让袁家崛起的想法。
既然这样,他日,请父亲、四叔父不要怪本初是,大汉的掘墓人!
“父亲、四叔父!”袁术朝着袁逢、袁隗施了一礼,随即看着袁绍,挑眉哂笑道:“或许堂兄就是想着……让咱们袁家家破人亡!要不就是……堂兄是在沽名钓誉!”
“袁公路!你……”
“好了!兄弟阋墙,何御外侮?公路、本初,你二人乃袁家未来的希望!届时,公路承嗣袁家百年基业,本初从旁辅佐。合你二人之力,定能保大汉江山社稷永固!袁家基业亦能固若金汤!”
“望你二人兄友弟恭,切莫同室操戈!否则……悔之晚矣!”
眼看着袁术、袁绍二人,就要争论起来,袁逢拍案而起,沉声喝道。
“本初谨遵三叔父教诲!”
袁绍连忙朝着袁逢施了一礼,朗声回道。
“公路……谨遵父亲教诲。”
袁术蔑视了袁绍一眼,冷哼了一声,随即敷衍道。
……
1年正月十八,雒阳城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