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身为荆南军主将的吴景,在凉州军朱雀骑突杀而来的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眼见着,荆南军的后队方向,尚不见敌军的骑兵,吴景心下一喜,便带着几个亲卫兵,狂奔而去。
只要他吴景,能逃到后队方向,便能逃出生,逃回临湘城。
至于那些辎重什么的,他吴景无暇顾及。
再者了……就这一批辎重而言,不管是它的质量,亦或是数量,根本就满足不了零阳沅南一线的战备需要。
这批以次充好滥竽充数的辎重,本就是临湘城的某个大人物……特意给零阳沅南一线准备的。
想来,那位大人物,是对周郎周公瑾极其不满的;或者是……要将周瑜置于死地的。
否则,那位大人物,也不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不会在整个荆南军陷入困境的时刻,还想着内斗。
这,分明就是自断一臂!
所以,辎重被敌军劫掠走了,反而对他吴景更有利!最好,这批辎重是被敌军劫掠而去。
若是没有今的这场遭遇战,这批辎重,肯定是会按计划送到零阳的。
要是被周公瑾……当众发现了这批有问题的辎重,那他吴景就不清楚了。
虽然,这批辎重是那位大人物准备的;可是,它们毕竟是经过了他吴景的手。
周瑜追根问底的话,他吴景怕漏了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好了,这批烫手山芋般的辎重,被敌军给劫掠走了,他吴景可以去临湘城交差了。
吴景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下顿时畅快了不少。到头来,还是他吴景最厉害,既不得罪那位大人物,也不会得罪于周瑜。
吴景疯狂的抽打着战马,催促着身边的几个亲卫兵,朝着荆南军后队飞奔而去。
就在吴景一行人……快要抵达后队的时候,就在他们看到希望升起的时候。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熟悉的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在沅丘南麓的山坡上传来。
那赤红如火的铁骑,扬起一阵尘土,风驰电掣般突击而来。
这一路朱雀骑,正是甘夫所统领着,前来截杀荆南军辎重后队的。
这一刻,吴景知道,他完了,荆南军的辎重后队都完了,一切都完了,他是回不去临湘城了。
吴景心里想着是在劫难逃,行动上却还在挣扎着,或许……他吴景命不该绝呢;亦或者是有什么奇迹呢。
显然,命运之神,并没有照菇到荆南军,也没空理会吴景的祈祷。
在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中,在腥风血雨残肢断臂的突杀之中,在惊慌失措的四散惊逃之中,在伏地颤抖的哀婉乞求声汁…
甘夫和他身后的朱雀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断地挥起手中的长枪,刺进荆南军兵士的躯体之中,又是快速的抽出武器……
甘夫和朱雀骑的兵士,重复着机械而又熟悉的动作,不消一刻钟的时间,荆南军的五百兵士,只余下不到二十人。
惊惧欲死心跳如雷面色如土冷汗汩汩直冒浑身颤抖如筛糠的吴景,此时,正伏在马背上,疯了似的抽打着战马……
吴景正逃跑间,忽的瞥了一眼……但见,一黑衣黑甲的年轻将军,就在正前方不远处,正纵马挺枪而来,气势甚是骇人。
吴景心下的惊惧,已经到达了极限,再多的惊惧,便没法展现出来了。
“逆贼鼠辈……哪里逃?”
就在吴景拨马转身之际,甘夫大喝一声,奋起手中的长枪,一枪刺向吴景的喉咙。
吴景垂死挣扎之间,抬起手中长柄大刀,险险的架开甘夫的凌厉一击,他自己却是险些坠下马去。
电光火石之间,甘夫乘着这点间隙,又是奋起一枪,一枪搠向吴景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