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乌桓山北面、南面有敌军的重重围困,东面又是饶乐水、乌侯秦水,西面虽是有平坦大道,恐是难以逃过敌军的追杀。”
丘力居一脸阴沉着叹息道:“我军的可战之兵不足三万人,要想逃出敌军的重重围困,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呐?”
“大王,以我军眼下的兵力,想要死守乌桓山,只怕是难以行得通。”
阎柔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低声进言道:“以卑职愚见……与其坐以待毙于山上,倒不如赶在敌军攻山之前撤兵而走,正如大王所言,我军可拼死朝着西面突围,如此以来……我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王,卑职附议阎将军之计,眼下看来,向西面突围是我军最后的机会了,若再是迟疑不决,恐是要大祸临头了。”
蹋顿深以为然道:“我军若能向西逃出重围,还可投奔鲜卑人轲比能所部。轲比能所部虽与我军有仇怨,但眼下,轲比能所部亦是受南人围剿,他定会接纳我军的。”
但听阎柔、蹋顿两人所言,乌延、苏仆延、能臣抵之一众人的心下,燃起了几丝生还的希望,众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数十息之后!
“报……”
就在丘力居准备下令之时,王帐外传来了一道慌乱的声音。
乌桓众头领心下一惊,丘力居抬手示意一番。
“启禀大王,北麓、南麓山下的敌军开始围山了。”乌桓斥候忙是禀报一句后,指着帐外的一个木箱,气喘吁吁道:“大王,这是敌军送来的,说是给大王您的礼物。”
丘力居同他麾下的众头领心若死灰般的长吁短叹起来,他们又是迟了一步,西面的退路也被敌军给堵死了,敌军所有的算计,总是先他们一步。
其实,丘力居它们何止是迟了一步,早在前一天晚上,黄忠便奉自家主公军令分兵埋伏在乌桓山西麓下了。
丘力居若真是听了阎柔之计,冒死朝着西面突围,不过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罢了!
“再探!”
丘力居抬手示意斥候退下,随即,一脸阴沉的看着门口处的亲卫兵,沉声道:“尔等且看木箱中是何物!”
亲卫兵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着打开木箱。
“大王,是……是头颅。”当木箱打开的一瞬间,亲卫兵的惊呼声传来。
丘力居一众人快步来到木箱旁,入眼处,七八个头颅横七竖八的填在箱中。
“鲜卑盟军……果真是覆灭在南人鼠辈的手中了。”
众人第一眼就认出了素利、槐头、豆卢颜三人的头颅,慌乱惊恐的叹息声随之而来。
“大王,这儿还有一封书信。”蹋顿拿起夹在头颅之间的书信,递给一旁的丘力居。
“当真是欺人太甚!”
五六息之后,丘力居的暴喝声炸裂在人群之中。
蹋顿忙是接过书信,信中无非是说……丘力居若是识时务,便早些投降,还能留个全尸,否则,便叫乌桓上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除了丘力居、蹋顿、阎柔三人,乌延、苏仆延一众人是不认识汉字的,他们见丘力居这般愤恨,自然是不敢问信中所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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