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家又有了官了,这影响可不仅仅是包明武俸禄上来了的问题,那是整个包家都上了一个档次的问题,毕竟这可是锦衣卫的官,那是一般武人小官能媲美的?京城净街虎说的可就是他们呀。
所以喽,包三儿家前头倒座那一溜的房子不等他另外想法子,那拿着地契,自以为能撑一撑包三儿,得个好价钱的李家大郎,得到信立马就自觉自发的跑了来,用市场价将这房子转回给了他。让包三儿家这四合院终于彻底的圆满了。
“自打老李头没了,这家子啊,越发的不成样子了,早年老李和咱们家那是说好的,房子只是抵押,钱凑手了就赎回来。他倒是好,愣是当成了买卖不说,还想坐地起价?哼,也就是咱们家大爷出息了,不然还不定看他什么脸色呢。三爷,您对他也太客气了些,还多给二两做什么?”
瞧着那一脸献媚,得了包三儿的银子立马就走的李家大郎的背影,老韩头忍不住皱眉啐了一口,嘟囔着叨叨起来。只觉得自家吃了亏,白白的受了前头的气。
“你也说了,那老李家如今不成样子了,既然这样,那和他多计较做什么?不过是二两银子,咱们如今缺这么点?算了,洒出去能早点了结就是好事儿。到底如今大哥刚当上官,又有那铁皮炉子的事儿招人眼,咱们注意些,也能少些麻烦。”
当家的包三儿都这么说了,老韩头听着自然也只能是算了,可到底心疼那多给出去的银子,趁着没人到底还是没管住嘴,多絮叨了一句。
“二两是不缺,可这么一来,那虾须镯您可就白做了。”
可等着说完这一句,老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又笑了,老小孩一般凑到包三儿身边挤眉弄眼的说到:
“往日也没见着您做这样的精细活,不想竟是还有这么一手,二两三钱的银子做本钱,愣是能卖出五两的高价来,三爷,和老韩头说说,你这可是……”
可是什么?一个虾须镯,能有什么可是?
包三儿侧头看过去,还没问呢,只看老头那表情,他就明白了这老头想什么,跟着失笑起来。
“韩叔,你这是有想歪了吧!先说好啊,我这会儿真没有续铉的想法,真的就是想多挣几个钱。你看啊,为了我爹治病的事儿,早年卖了三十亩地对吧,咱们家如今可就剩下五十亩了,如今这年景好一年坏一年的,只捏着这么点地,你能安心?为了将来想,是不是该想着多买回来些,好多留点后手?”
嗯,说买地?这个应该的啊,那是最好的后手,想想自家,那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哪怕是有天灾人祸呢,这有了田地,那关键时刻不凑手的时候,就能救命。
老韩头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不但是符合,还说了自己的建议,最起码再买50亩,凑个百亩良田,那才是正紧富裕人家的底气。
“五十亩地,按照如今的地价,怎么也要200两吧。”
这可不,就这还只是中等的地呢,若是上好的,那没有300两想都别想,就这还是快到通州,或者往北面边关去的地界才能有成片的,不然根本买不到。
“咱们家的驴车那年卖了几个钱你是知道的,毛驴真心不值钱,所以啊,我想着这回重新置办,怎么也得是个骡车!不说进出的体面,只一条,咱们往后运送媒啊、柴啊,哦,还有采买粮食什么的总得用吧。到底这牲口力气更大些,脾性也顺溜,有个万一的……转手也值钱些。”
对,这也应该有,趁着手里银钱凑手,就该置办更值钱的,这样底气才足,再说了,好歹如今也重新回到了官宦人家的门脸,再是驾着驴车像个什么样?另外有了车,外头跑腿的活计就不用总是让海哥儿那么个半大孩子去了,他老头驾着车走一圈,就能办完如今两个人干的事儿。
“这骡车什么价?单单是走骡一匹,那就要50两银子,这钱也得攒吧。”
这,这确实不便宜,要这么算,他们家这银子的缺口可真心不小啊!这要攒起来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若是这时候包三儿续铉……那这负担也太重了些。在子嗣不缺的情况下,优先顾着将家业攒回来,包三儿做的还真是半点没错。
“唉,都说小老百姓病不起,死不起,这话还真是不假,你爹病了的那一年,真是将家里的家底全耗尽了。”
说到这些个老韩头脑子里又想到了刚才多给的二两银子,心疼病重新又上来了。只是知道了自己三爷在这事儿上的用心,是为了整个老包家的脸面,他不好继续叨叨,所以即使再心疼也只能往肚子里按,哎呦,那个难受啊,表情都萎靡了几分。
这表情太明显,明显的包三儿相当不知道都不成,想置之不理吧,又觉得亏心。这老头虽说名分上是奴仆,可事实上和亲人长辈也没差,当初他爹没的时候,帮忙的是他,爹没了之后帮着撑起一个家的还是他,掌管铺子从来没贪过一文,原身没了媳妇,一个人养孩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帮了多少。这样的老人,你能验眼睁睁看着他心下打结难受?
沉吟了一会儿,最终包三儿还是开了口,开解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