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火焰,流水,还是清风。亦或是候鸟,鸣蝉。存在于此间的所有无不从开始地那一刻起就在急匆匆的赶往结局,没有任何事物不想停下来好好歇息,可是一旦停下,就可能永远止步于此,会消亡,会崩坏,会死去。所以他们宁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也要不负前路,拼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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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少女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昏暗的房间,墙上的鸢尾花油画,一切都那么眼熟,就像是回忆中的场景。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在战斗后陷入昏厥了,绫每次都在超负荷消耗着自己的身体,他捂着头痛欲裂的头部,从床上吃力的坐了起来,满眼的金星乱晃,像身陷太空一般。
清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等着他清醒。
“清奈?”绫松开一只眼睛,努力看清了昏暗中的人。
“感觉还好吗?”依旧是那令人安心且久违的温柔声线。
“还可以,就是头有点痛。”绫靠着身后的床头答道。
“你可真是命大啊,中了赫拉的毒,还被伤成这样,又恢复的完好如初了。”清奈递来一杯清水,游离着几个微小的气泡。
“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等等”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说又?”
清奈翻动书页的手突然停住了,索性合上了书,声线冷漠略带嗔怪。
“你失忆吗?你上次不就是重伤吗,还是我救得你呢,你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吧?”
“啊嗯抱歉,只是因为一些事情”
还没等绫说完,清奈便回答到:“有个男人,把你送到了这里。”
“男人?”绫清晰记得昏厥前看到的是个拥有宽大翅膀的庞然大物。
清奈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目光凝望着墙上泛黄的画。
“好吧谢谢你,清奈。”绫捧着玻璃杯,与自己手心相称的水温令他感到一丝安定。
“我说你啊,为什么每次战斗都不懂得收敛呢?”清奈放下杯子,低头冷冰冰的发问。
绫:“我”
清奈:“为什么明明能力不足,还要把自己折磨成那个样子。”
“你是笨蛋吗?”清奈紧咬着牙,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小心翼翼藏起来很久的秘密,她想说,可是她没有说出来的能力。
绫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双眉向中间拢去,心里的想法也只有自己能听到:
“我没得选择,哪怕再弱小,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作为猎人或者猎物来存活着。要么杀伐,要么被杀。可我,我还有我珍重的人,还有我想要守护的边疆,还有我想要赎清的罪恶。踏上这样一条路,生存在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根本,没办法停下来啊。”
不论火焰,流水,还是清风。亦或是候鸟,鸣蝉。存在于此间的所有无不从开始的那一刻就在急匆匆的赶往结局,没有任何事物不想停下来好好歇息一场,可是一旦停下,就会永远止步于此。他们会消亡,会崩坏,会死去。所以他们宁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也要不负前路,拼个结局。
清奈捋起绫右臂的袖子,那半透明依稀可见内部组织的新生手臂正由正中央的鳞膜管不断输送着asa细胞。绫这才发现原来再生过程中是这样奇特的一番景象,他惊讶的望着自己像白玉一样的新生手臂,看着那根最鲜红的膜管不断输送着令他不灭的源泉。
清奈从手上,解下一条米白色缎带,将缎带系在了绫新生的手腕上。缎带并不丝滑,也不是很显眼,甚至边缘有些粗糙,可绫在看到它的那刻起,就有一种见到老朋友的感觉在脑海中一闪即逝。
“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不顾死活了,好吗?”清奈看向绫的眼睛,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感情。
“好。我答应你。”清奈的眼,鼻,嘴,乃至每一根发丝,绫都莫名的觉得熟悉,可回溯起来记忆依旧是从那天大雾开始,那种“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存在”的感觉,清晰,深刻。
绫:“我以前见过你吗?我是说,在灾难之前。”
清奈薄唇轻启,眉眼掠动一丝惊愕,只是那么看着绫,四目相对,交递着道不出口的情感。
“叩叩!”敲门声截断了无法继续的话题,清奈慌忙移开目光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