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论的优胜劣汰有两种意义,陈述式法则,和激将性鼓舞,将之视为后者你就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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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将他一把摔在了地上,砸的碎石四溅。又慢慢退后,猛地向前冲去,想要一股脑压在绫身上。
靡靡之音在耳边响起。
“求你,找到我。”
刹那间,万里黑夜如同白昼,以剥场为中心的高亮光原像星系爆炸般填满这片隐藏罪恶的黑夜。
磅礴的金白双翼横劈教堂,将整个剥场暴露在光原中。
如同数倍大化的海鸥一般,一对翼展覆盖整个教堂区的翅膀闪耀在夜空,并向上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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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蛹化】
“你可以苟延残喘的活着,但不能让辛苦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也如此,这就是你必须战斗下去的理由。”也是在梦醒之刻,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可以忍受所有而后死于黑暗中,但我不是孤单一人。哪怕还有一个人站在我背后,我就不能倒下。
纵使大暗吞布云天,我亦会为她寻那一缕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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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伤口,苦痛,折磨在这一刻尽数消散,那是属于一个共生者最为自主且纯澈的进化。
大木在夜色中透过高台望见彼岸的高光,如释重负且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转身离去。
而这片光源的中心,双翼的余光逐渐消散,稳稳的落了下来。
绫站在剥场内,金白羽翼缓慢而优雅地扇动,嘴角平静如水。
“我,来接你了阿,清奈。”
“不过就是长了对翅膀,我给你拔下来!”7再次冲了上来,满身肥肉滚滚颤动。
绫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向着剥场另一边的清奈走去,她站在那里,靠着墙,面对着汹涌如潮的提灯人,害怕充斥感官。
“你杀了我弟弟,我可是很难受啊!”那胖子大吼着跃起,粗犷的声音像头熊一般。
“你,活该。”绫侧过脸,向他低语,眼神凌厉且冰冷锋锐。
应声,左翼边缘光芒跃动,一圈生着金纹的长翎如箭飞速疾射而去,将那胖子活活纵切成了两半,肠胃心肺像滚石般落在地上,还有那一对无法瞑目的眼睛。
赫拉见状,赶忙向身后的两人撇了撇头,示意他们下去终结这场即将无法收场的游戏。
而下来的,正是让绫真假难辨的清奈,和那始终藏于黑斗篷中的神秘女子。
绫停住了,并不是因为对挚爱面孔的难以下手,而是愤怒,无可比拟的愤怒。
绫开始失控,眼白像爬虫一般覆满瞳孔,双臂结成黑晶骑枪,布满脊背的鳞管疯狂鼓动起来,将剥场映成血红。
只是一瞬,绫像鬼魅般消失,疯狂的低吼让人不禁联想到发疯的野兽,但此刻的羽洸绫,远比野兽要可怕,且他的白翼正被密密麻麻的鳞管像岩浆覆盖雪原那样吞并为黑色,夹杂着猩红裂纹。
“你知道,她承受了多少吗?”
背后嘶哑且低沉的恐怖轻语吓得6号蜕回了原形,但为时已晚。
疼痛像暴烈雨点般打在她身上,像是要把她轰烂。
绫用双翼裹住了她,形成一个密闭且正对翅膀边缘的空间,向里疾射锋翎,一把把尖刀一般的长翎并没有满足这愤怒到临界的狱天使,他蜕掉鳞锋,用手紧握双翼的根部,只是皱了皱眉,那对双翼被毫不留情的扯了下来,由那活物一般的鲜红鳞管蜘蛛结网般交织相并。
而绫,向6号慢慢走去。
“你不该变成她的模样,你根本不明白她承受的痛苦。”
绫低声道,右手化为一柄极尖锐的锋刃,生着无数倒钩。
而后,他再次消失,数道残影冲击在这个狭小空间的窄壁上。
“啊啊啊啊啊啊!!!!”
那黑色羽翼包裹的空间里回荡着骇人的尖叫,渐渐消失退散。
走出来的只有绫一人,翅膀包裹的空间随之粉碎为灰烬,在灰烬中躺着一摊烂肉。
他的双翼又再次像昙花绽放般生长出来,却不像那般即刻凋零。
“下一个,赫拉。”overload状结束后,他歪头看向站在二楼的赫拉,嘴角泛着同赫拉近乎相似的诡笑。
但走上前拦在绫面前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三位行刑者中的最后一位。
“你?”绫及缓慢的疑惑道,在桐花园正是这个女人仅仅看了自己一眼就将自己的鳞锋引爆,但这一刻,绫却从那眼神中视见了别的东西。
面对完全无视自己走上前的羽洸绫,她毫无办法,却冷静如泰山。
“你在干什么?”赫拉厉问。
她透过黑斗篷低声说道:“对他没用。”
绫离她只有咫尺:“鳞目,催眠?”
她的眼中毫无惧色,更多的是无奈和无人察觉与理解的悲哀,和清奈一样的眼神,这为她赢得一条生命,那是不论强弱之人都本该拥有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该夺走。
绫擦肩走过,没有动她一毫。
赫拉纵跃而下,手中紧握着那柄妖冶的鳞锥。
“我好像说过,你得杀了他们3个,才能拿到解药。”
绫站定在清奈面前,眼神柔情似水,但随着他转身,即刻冰冷如腊冬湖底。
“我不会杀她。”
赫拉轻屑地笑了笑,抬手一挥间,那藏于黑斗篷下的女人跪倒在地,摔了下去。
绫没有说话,只是眉目间的愤怒愈发浓重,同时伸出鳞锋护住身后的清奈。
“这把锥,是用你朋友的脊椎做的哦!”赫拉抬起手中的鳞锥,骇人的脊骨泛着惨白。她尖挑妖魅的声音每字每句都在向绫发动着挑衅。
“还有他的眼睛,也是我挖掉的哦哼哼哼”赫拉一手纵捂着红唇,眉眼弯成倒月,哪怕是现在,她也还是想要看到绫情绪失控的样子。
绫低头忍耐,发丝掩盖双瞳。
“清奈就在我身后,我绝不能冲动,绝不行。”
“你到底是谁?”身后传来的轻声疑问冲破了绫的心房,自己的这幅模样,在她看来,不正是怪物么?
绫没有回答她,只是守在她身前,不敢移开半步。
绫守护清奈的样子让赫拉想起了曾经一些过往。
她缓慢地摇了摇头,体表的鳞管开始向外渗出血珠。
“你们总是如此,明明自身难保,还奢求拥有其他。”
在赫拉看向绫的一瞬,难以计数的血珠化为锥刺冲了出去,一片箭雨密密麻麻的袭来。情急之刻,绫迅速转过身,展开宽大的双翼,一点不落的挡下了全部血刺。
在这片光亮羽翼的包裹下,牢房内的清奈非常安全,倒是绫,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怎么样?绫?羽洸绫?”清奈碰了碰他的脸,又迅速收回手。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又是一阵倾盆暴雨般的血冲,绫的双翼映现出无数猩红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