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发力,那蟒蛇好像对我不感兴趣,脑袋一转,扭动着身躯爬走了。
我身体中有蛊虫,就连蟒蛇也嫌弃了。
我还是静止片刻,估摸着那蟒蛇爬远了,这才用手机的灯光四下照了照,四周没有其他蛇类,这才安下心。于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爬下木梯子。
又向前走了两步,前方呜咽、鬼哭一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凝视着我。
我的心紧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比我预计的要复杂得多。我真的后悔自己做事情莽撞,考虑的不周全,对事态的严重性明显预计不足。现在手里也没有拿什么武器,我觉得自己处在一个糟糕的境地,它在暗我在明,我现在是进?还是退?
我还是决定看个究竟,现在不管遇到什么东西,只能是赤手空搏了。
“吼”
“呜咽”
“吱吱吱”
声音传来,我也猜不出那是什么声音。那声音,感觉就不是人间的东西能够发出的。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手机光线下几个大铁笼子出现在面前。
一个大铁笼子中,一个是狗非狗的东西正死死盯着我,样子十分丑陋,奇怪的是它的肚子破了。肚子里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我看的心惊,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
它向我吼着,发出是狗非狗的的叫声。
另一个大铁笼子中爬着一个猴子。这猴子只有半个身子,见到我,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我看得心惊胆跳,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其他的笼子中也装着这些不似人间的怪物。
“吱吱吱”手指刮墙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接着又有铁链的扭动的声音,我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向前方走去。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面前那一幕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得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体消瘦怪异,身上穿着一件泛黄的衣裙,右脚则是被一条铁链锁着,那链子已经嵌入她的皮肉之中,仿佛已经和她的身子长在了一起。
她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我趴在一个小木床上,用手指不停地刮着墙壁,一时间我感觉心里堵得慌。
“吱。”
刮墙的动作停止,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慢慢的坐了起来,背对着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发麻。
我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又向前走了两步,用手机的光线照亮她。
铁链一阵响动,那女人突地转过身来。
当我看到她的脸,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婶!
三婶面无表情,她的眼睛中大部分是眼白,脸部虽然有点扭曲,但是我还是看的真切,确实是三婶,三婶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那时候还亲自参加了三婶的葬礼,看到她的尸体到火葬场焚烧,亲眼看到她的骨灰埋葬在陵园中。
现在我眼中的她是三婶吗?
三叔为什么把她囚禁?
我想起三叔种种奇怪的行为,保不齐埋葬的并不是三婶,而眼前的才是真正的三婶。
“三婶,三婶,我是吴年。”
三婶并不回答我的话,忽然,她的脖子处动了两下,发出了凄惨的沙哑声音。
她身上冒出一些黑色气体,这黑色的气体就像那晚三叔身上发出的。
她突然向我跑来,脚上的铁链子却把她困住,她一下就摔倒在我前面一尺远的地方,她用手指不停的抓着地面。
看着披头散发的三婶,我坐在地上,呆若木鸡,不知道怎地我的心一阵的痛。
刚开始看到这一切我恐惧到了极点,但是看着三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开始怜悯起她来,虽然疑惑,但是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是三叔在作恶。
三叔,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的心情也由最初的恐惧到怜悯,进而一种愤怒涌上心头,把三婶弄得不人不鬼,还想害死你侄子,这笔账我吴年一定要和你算一算。
“嗒嗒……”
我听到后面他下楼梯的声音,”啪”他按下了开关,地下室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灯光亮起,我首先看到的却是右方的法坛,法坛两边篆书着古怪的繁体字,中间供奉着一个石像,桌子上铺着黄色的八卦锦棉,中间是青铜香炉,还有许多符箓整整齐齐放在上面。
在法坛的旁边是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玻璃器皿,玻璃器皿中爬动着恶心的虫子,和法坛的整洁形成的鲜明的对比,不伦不类的,透露着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