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一名女侍手捧一尊古琴,盈盈放置金太子席面,简单调试之后,金太子开始弹曲。
金太子所弹的是一首音律节俭的曲子,每个音阶铮铮有声,极为易辨,曲子的篇幅也不长,一共只有十二个小节,曲目通俗易懂,像是地球初识音律的小儿的启蒙曲,这自然难不倒叶湘伦。
一曲弹毕,金太子悠然收琴,席下传来热烈的鼓掌和赞咏声,金太子怡然一笑,目视席下众琴师道:“诸位可曾听出?”
叶湘伦放下纸笔,左右环视,只见众琴师多半在埋头苦思,显然并未听出曲律,不等大家多想,礼仪官已经开始收取答卷了。
片刻时间,答卷全已收回,金太子坐于看台席上一一审视,随着不断的摇头和叹息声,答卷已被分为左右两打,左边那打只有寥寥数个,右边那打却已堆砌如山。
最后,在金太子一一审完答卷之后,拿起那打寥寥十余答卷一一点名,被点到名字的琴师便站起身来和金太子见礼,点到叶湘伦名字的时候,金太子迟疑了一下道:“洛丘琴师——叶湘伦?!”
叶湘伦站起身来见礼道:“金太子!”
金太子拿起答卷,转头问洛丘王道:“这便是那日在洛丘城道惊我马匹的青年?”
洛丘王脸有愧色的道:“此人正是那叶湘伦!”
金太子听后,眯起眼睛笑道:“果然有两把刷子,有意思!”
“南襄琴师——皇甫燕!”金太子继而念到。
叶湘伦身旁的麻衣少年起身应答。
“原来他是南襄琴师皇甫燕!”叶湘伦心道。
一一点名完毕,金太子肃然道:“第三个音阶,众琴师大都能写出,而倒数第三个音阶,百余琴师之内,只有这十余人答对,而没答对的这几十人中,有些更是早已名成一方的老琴师了,看来人说我东南少乐才,也是有道理的!”
面对金太子毫不留情的痛批,没被点名的众琴师,均低下了平日高傲的头颅。
的确,倒数第三个音阶,相较第三个来说,确实难答的一点,它不仅考教对音阶的辨识,更要注意音势的走向,从而判断最后的小节。
第一道题目结束后,金太子又继续宣布第二个考题。
第二个考题则是找错题。
考官,也就是金太子事先弹奏一首曲目,众琴师通过记忆把曲目的旋律暗熟于胸,然后考官再次弹奏此曲,但曲中暗藏几处错处,琴师们根据自己的判断,把把几处错误找出来。
这个题目较之前一个要难上许多,不仅考验琴师们对音律的辨识,更考验他们的记忆和判断力。
金太子讲述完毕之后,开始了他的弹奏,叶湘伦细心听曲,幸而这首曲目较之上首曲目更简单了一些,只是曲子的篇幅比上首曲子长了许多。一曲听完,叶湘伦对曲子的格调早已烂熟于胸。
为加深记忆,金太子对这首曲子又反复弹奏了两遍,第四次弹奏则是错曲,金太子缓缓而弹,曲调清晰明了,一曲下来,几处错误显而易见,叶湘伦不假思索的便写在纸上,环视左右,除了自己身旁的麻衣少年,其他众琴师都在埋头书写,好像找出,又拿不准的样子。
停留约有一分钟,金太子令礼仪官收取答卷,答卷收完之后,叶湘伦见众琴师多半在摇头叹息,显然是对自己的答卷不满意。
答卷递到金太子跟前,金太子匆匆审视,待审完之后,手中只留了两个答卷,分别是叶湘伦和皇甫燕的。
金太子宣布了答卷之后,宣两人上前见礼,叶湘伦无奈,只得走出席位,回身看皇甫燕,只见他似乎很不愿见金太子,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走出席位。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金太子阶前的两列席位之间拱手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