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山,别忘了那个锦衣卫还说过,冷天峰逃出少林先是与人在塔林打了一架才下的山,看来是那时受的伤。”剑水温柔的打断了剑山,“会不会是那些人出现了?”
这时剑风接过话头,“董参将,你可知最近江湖之上有不少死于冷天峰手下?”
“禀大人,下官已经知晓,”董坤连连点头,自冷天峰在京城刑场被救下之后,这两个月来江湖已有十九名素有威名之人被害,而尸体旁皆留有“杀人者乃冰冷剑冷天峰是也”的字样,此事轰动武林,江湖中人议论纷纷,就连董坤这样一个小小的参将也有所耳闻。
“董参将,这两个月冷天峰其实没有杀过人,”剑风笑着说道,“我们杀了四人,东厂杀了九人,剩下的是被一伙我们都不知道的人杀了,我们四人也与那些人交过手,但却没有占到便宜,你懂吗?”
这董坤只听得是额头冷汗直冒,“下官,下官不太明白?”
“董参将不必惊慌,”剑风接着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除了我们和东厂,还有人想要冷天峰的命,我们与东厂都是为陛下做事,无论谁捉了冷天峰都是为陛下了却了一桩烦心事,但若是被那些不知底细的人捷足先登了,你可知道后果?”
此话一出,董坤立时一个激灵,他太明白了,如若被外人捷足先登,那便是死罪,他知道自己只是被派往协助眼前的四个大人,可一旦失败,只怕罪名就要被推倒自己头上,大明的官场就是如此,像他这样的小官在权势之前不过一只蝼蚁。
“董参将,”董坤还未回过神来,剑风却已经接着说道,“我们如此陷害冷天峰的目的你肯定能懂,但你可曾想过为何我等一定要在河南动手?”
董坤现在已经没脾气了,什么都不想猜,只想着该如何办好差事能保住自己小命,但剑风发问却又不敢不答,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下官实在不知。”他看着剑风一脸淡然,心中不禁暗骂:“我去你奶奶个腿,尽拖老子下水。”但面上依然赔笑。
剑风并未并未说话,而是看了眼身旁的剑水,剑水点头示意,开口说道:“两个月前,冷天峰被天山派的林梦婷和苏净萱联手龙狼刀后天救走,之后冷天峰便单独行事,而东厂早已在天山派门人中安插了眼线,据称天派近日将会在开封聚集,商讨如何对付东厂,所以我们认为冷天峰会在开封与其他三人汇合,”剑水停顿下继续说道,“我们已经与东厂商议过,届时东厂之人引诱天山派出手,我们从旁协助,你的人马负责包围,将他们一网打尽,董参将,此事一成,你的功劳少不了。”
这时正在隔壁偷听的后天两眼一翻,心中暗骂:“妈的,一帮笨蛋,竟然以为我们是一伙的,真是笑话。”然后叹口气,忖道:“没想到啊,天山派居然会有叛徒,一定赶快通知净萱姑娘。”他此刻只想赶快将消息传出去,但却最先想到的要尽快告诉苏净萱,而不是天山掌门林梦婷,倒是有些耐人寻味,只怕他自己都未曾注意。
董坤一听原来竟还有这么打个计划,倒是有些喜出望外,忙问道:“几位大人,那你们可知那后天与天山派众人身在何处?”
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忙着说话,倒是先一起喝了杯酒,然后久未说话的剑泽突然阴笑道:“你以为我们为何要选此地饮酒,”董坤又是一愣,茫然摇头,剑泽接着阴笑道,“就在隔壁。”
后天听到剑泽的话,心中一凛,不及多想,急退半步,只听“嗤”的一声,一柄长剑已经已经透墙刺出,距离后天鼻尖不过半寸距离,若非后天躲得及时,只怕此刻已经丧命。
后天撕破随身包袱,双刀已经在手,正欲拔刀,猛然间只听一声巨响,一柄巨剑直接将墙板砸了个粉碎,一个如同山岳般的身影闪了进来,巨剑翻卷,向着后天头颈轰然砸来。后天无法,只能狼狈的贴地向前一滚,才堪堪避开,翻滚之间已经双刀左右插在腰间。
后天借翻滚之力,顺势站起,一脚踹出,将房门踹开,就要冲将出去,谁知刚欲出门,一柄细剑如同长锥夹杂破空之声迎面刺来。慌忙间,后天已是避无可避,右手极快拔出环首刀,刀脊一档,终是将那细剑撞的向右偏离半寸,但右颊仍被划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