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元辰的武当弟子先是向着冷天峰四人一施礼,然后说道:“先前之事多有误会,还望四位居士海涵。”说着侧过身,一摆手,向着观里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后天屁颠屁颠的走到冷天峰身旁,悄声说道:“这什么情况,能进吗?”
冷天峰瞥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不行的。”说着对林梦婷说道,“林掌门,我们进去吧。”
林梦婷见冷天峰如此称呼,先是有些诧异,继而反应过来,天山派毕竟是名门正派,武当定然十分看重,所以冷天峰如此客气称呼让人错觉他是随着林梦婷而来,所以武当就算是看在天山派的面子上也绝不会再对冷天峰动手,所以冷天峰这般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林梦婷见冷天峰站在自己身侧竟有些恭顺的感觉,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颐指气使的一指冷天峰,傲然说道:“前面带路。”
冷天峰一点头,没说什么,而是跟着那个叫元辰的小道士向前走去,林梦婷衣袖一摆,昂首挺胸的紧随其后,后天看着林梦婷颐指气使的样子忍不住自言自语的道:“哎呦,还挺有气势。”
元辰小道士领着四人一齐进入了紫霄宫三清殿,大殿之上之上正中摆放三清神像,塑像之前摆放香案,周围并无太多其他陈设,略显寒酸,但却透出一种古朴之意。地上则摆放了几个略显破旧的蒲团,后天看到有坐的地方,想也不想,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这时大殿之后传来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声音隔着数丈距离传来,但感觉却近如咫尺,那声音缓缓说道:“四位居士远道而来,老道士未能亲自迎接,有些失礼了,还请四位居士莫怪。”
说着殿后缓步走来了一个穿着破旧青色道袍的道人,那道人看上去已有七旬,须发皆白,面容慈祥,走路之时有些驼背,但是步履稳健,走路之时周身气流旋转,犹如一阵旋风,带动衣袖飘动。
老道人身后还跟着六七名弟子,皆有四五十岁,单开身形便知武功不弱,想来在武当门中各个都是可独当一面之人。
林梦婷扫了冷天峰一样,心道:“这下好了,把高手都带过来了,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那可就吃亏了。”林梦婷知道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当即走上一步,向着那老道士行个礼,恭声道:“晚辈天山派林梦婷,暂居掌门之职,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可是玉虚真人?”
那老道左手插着腰,右手连连摆手,笑着说道:“老道就是玉虚,什么前辈真人的,莫要再叫,老道不过是虚长几岁,人家才跟我客气的,叫我玉虚即可。”
“前辈客气,晚辈怎敢如此称呼,家师在世之时与您曾是好友,晚辈更是不敢,还请真人见谅。”林梦婷赶忙行礼,林梦婷的师父林介之在世时江湖中也自有名望,江湖之中无人不佩服,与各派掌门皆是好友,其中便有玉虚真人,所以林梦婷无论从辈分还是还是师父与武当掌门的关系而论,行晚辈之礼却无不可。
那玉虚真人摇了摇头,笑道:“小姑娘,人虽不大,规矩却不少,虽然不错,但是可没有你师父洒脱啊。”自古以来道家皆崇尚自然,庄子逍遥之意便是修道之心,洞悉天地万物之理,最终得道,那才是修道之意,所以林梦婷居于俗礼在玉虚看来不过是给自己上了一道枷锁,少了逍遥之意。
“我说老道士,你们站着不累吗,能不能坐下说啊。”此时的后天连坐着都嫌累了,已经半卧在蒲团之上,看他架势是把这三清殿当做了自己的牛车。
这时站在玉虚身后的一名年逾五十的道人顿时大怒:“呔,你这厮不得无礼,我师父不过是与你等客套,你还真把客气当福气了。”
后天斜眼看着那道人,哼了一声,说道:“我这人散漫惯了,就爱躺着,老道士刚才不是说了吗,做人要洒脱,我虽无魏晋风度,但是倒是想效仿一下。”那道人还要再骂,玉虚一抬手便将那道人制止。
玉虚低下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半卧在蒲团上的后天,捻着胡子笑着点点头,说道:“老道我年纪大了,站着也确实有些累,”说着便也直接坐到了另一个蒲团上,“饿了就吃,渴了就喝,累了就坐,这才是人之自然,小兄弟,你说对不对?”玉虚歪歪扭扭的坐在蒲团之上,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还不忘问问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