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真人看着原本平静的苏净萱突然变得有些暴躁,觉察到了这姑娘有一种不同于其他三人的紧迫之感,虽不知缘由,但也不想加以问询,而是缓缓解释道:“我修道多年,自觉灵台清明,不再为俗世之事乱了心智,可怎知当我听闻清明大师被害之时仍旧觉得气血上涌,心中狂怒,又听闻江湖传言冷公子为祸武林,更是下了要下山为武林除害之念,我本已收拾好行装,就在这时收到少林清净方丈的信,这才发现自己愤怒之下却并未推敲这些事情背后是否有阴谋,这才努力镇定心神,派弟子下山打探消息,”玉虚真人说着便叹口气,充满了无奈之情,“经过弟子打探,我也觉得此事十分蹊跷,除了东厂之外我感觉更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因此便相信清净方丈所说,此事定然另有内情。”
冷天峰听着玉虚真人的话,不知为何竟有些感动起来,令他想起了多年前昆仑山上师父教导众鬼炎门弟子之时的场景,那时的他还是天真无邪,但是东厂短短四年时间,竟令他变得冷漠无情。他开始苦笑,他真的想要变回多年前那个开朗的自己,转头看看身旁的后天,竟然羡慕起他的洒脱不羁,忍不住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原来当个所谓的傻子竟会如此幸福。”
玉虚真人哪里知道冷天峰的情绪,只是更加无奈的说道:“我想通此事背后必然另有隐情,不但如此,定然有个巨大阴谋,东厂涉足江湖历来只是令各门派听从东厂指令,以求江湖稳定,绝不会如此行事,但今次东厂不仅将江湖搅乱,更是推波助澜,定然是有大事即将发生,而冷公子乃是起因,因此在我看来,如能解答冷公子之疑问,或能更好解决这次武林浩劫,是以才会如此,如若此举令苏居士有所惊恐,还望苏居士见谅。”说着向着苏净萱施了一礼。
苏净萱见状,赶忙还礼,口中忙道:“真人切勿行礼,这真是折煞晚辈了。”苏净萱一边还礼,心中却又焦急起来,不由忖道:“宗政堂兄此番动作竟然已被人推测出来,看来要赶快传信于他让他更加隐秘行事才可。”
话已至此,玉虚真人也与四人将话说开,四人要的线索也已得到,也算是皆大欢喜,所以后天就又与玉虚真人说了几句玩笑,但是听罢玉虚真人先前话语,心中亦有钦佩之情,是以虽说的是玩笑之话,但话语间却已经充满了钦佩之情,再无不敬之语。
林梦婷半天没插上话,直到此时也才有机会与玉虚真人多攀谈几句,天山派与武当派同为名门正派,话语之间更是客套颇多,直听得后天昏昏欲睡。
过不多时,几人见再无需商谈之事,冷天峰便站起身来,与玉虚真人拜别,就在几人欲要转身离去之时,玉虚真人身后的一名弟子突然一步跨出,大声说道:“几位且慢。”
说着转身向玉虚真人行礼说道:“师父,弟子季然有话想说,还望师父允准。”
玉虚真人见季然说的诚恳,便点头说道:“无妨,讲吧。”
季然转身向着冷天峰行了一礼,冷天峰细细看去,只见那季然道长身穿青色道袍,面上留着两尺长髯,脸颊犹如刀削,身材瘦削,但双目温润,内有精光流转,显然是位得道之人,他看着冷天峰,诚恳说道:“冷公子,先前对您多有敌意,直至家师所述,贫道才想通此番江湖之乱原来另有隐情,先前对您有所不敬,还望海涵。”
冷天峰看着他,不知他到底适合用意,只能说道:“不过小事,不必挂怀,道长若还有其他想说之事,不妨直说。”
季然也不客套,当下继续说道:“贫道修习我武当虎爪手多年,近日思忖武功有所精益,又听闻公子所练得乃是有着‘天下第一爪功’美誉的鬼炎爪,因此想要与公子切磋一番,只是切磋,别无他意,还请公子答允。”说着又向玉虚真人施礼说道,“师父,您虽时时教导弟子练武只为强身健体,要精于修道,不可痴迷习武,但弟子习武成痴,见冷公子就在身侧,实在是按捺不住,想要切磋一番,弟子保证,至此一次,今后定然专心修道,还望师父能够允准。”说罢,又向玉虚真人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