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宗政低头沉吟一会儿,说道:“我与那四人交过手,武功虽不及我,但却是难得的高手,我与健次叔叔尚有要事要办,所以暂时还不方便出手除掉他们,所以你们日后若是再遇上他们,自保为上。”接着转头对川岛健次说道,“健次叔叔,派遣二十名‘罗刹众’于暗中保护他们四人,我们身边只留十人足以,一定告诫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
河野宗政看着苏净萱,语重心长的说道:“美绪,现在我们虽然已经变被动为主动,但是东厂毕竟势大,所以你依旧要一切小心,明日一早,你们继续去找寻冥炎剑,我会暗中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你,切记,到达武神宫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苏净萱慎重的点点头,说道:“美绪明白。”
这时半天未曾说话的川岛健次突然一脸阴沉的说道:“宗政,你不会是想要夺得夺岳八剑吧?”
河野宗政笑了两声,回答道:“还是健次叔叔了解我,不错,我就是要全都夺过来。”
川岛健次脸色铁青,异常严肃的问道:“怎么,你也想要夺天下吗?”
确实如此,河野宗政因家族之恨,自小便仇视大明,年少时家中长者曾经与他讲述过朱元璋夺得天下之事,那一句“我本布衣,奈何天命加身”更是勾起了河野宗政内心深处的欲望,为父亲复仇,更要颠覆大明皇袍加身,这才河野宗政真正所想。
故此当他听到得夺岳八剑者可得天下之时,更是燃起了他对皇权欲望,更何况也只有他知道冥炎剑的下落,所以心思急转已经想好了策略。就在刚刚他一起一坐的时间,他就已经想好,先引导冷天峰四人和东厂的人前去点苍山,得到夺岳八剑乃是莫大的功劳,更何况御前四剑侍一向专司八剑之事,故此定会出现,介时冷天峰与东厂和四剑侍之间必会大战一场,到时候几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顺势出手救下冷天峰,不但可以得到八剑,更可以借救命之恩感化弟弟,带冷天峰重回家族。
想到此处他不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怎想只是凭借这一个笑容川岛健次便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知道,家族之人多年来只想为他父亲复仇,却绝不容他做有害天下百姓之事,所以他一旦说出心中所想,只怕是家族之中也难容他,所以他见川岛健次脸色不对,立马会意,赶忙找个理由,“健次叔叔,不要多想,夺岳八剑乃是东厂的心病,如果我们在他们即将得手之时夺来,让他们如此饮恨,你说陈阉狗会不会气到吐血。”说着他还干笑两声。
川岛健次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但他自信自己守在身侧,河野宗政也做不出什么事来,因此也不在意,而是深沉的说道:“抢夺岳八剑不急,你不如先把‘斩日’抢回来再说。”
此话一出,河野宗政脸色瞬间一变,原本充满假笑的脸庞一瞬间杀气萦绕,怒火如同要从双目中喷涌而出,他强压着怒火,声音嘶哑的说着:“那是必然。”
苏净萱见河野宗政如此,心知他已是狂怒不已,赶忙小心翼翼地说道:“宗政堂兄,我曾在私下问过宗弼堂兄,他在东厂被俘之时,斩日就在身侧,只是被关押在诏狱后就不知所踪,想来还在东厂之中。”
‘斩日’其实就是冷天峰在东厂当差时所用的那柄倭刀。那本是河野家的家传至宝,只有家主或继承人才可佩戴。当年冷阳正是携带斩日刀来到大明,未曾想死后落于东厂。陈公公当年其实与冷阳反目前交情甚好,无奈道不同,唯有生死相隔。陈公公每每想起,总是感叹,最终决定在冷天峰从鬼炎门回到东厂交于冷天峰作为佩刀,因此冷天峰也是锦衣卫唯一不配绣春刀者。
苏净萱知道斩日刀乃是河野家的传家至宝,所以在离开开封的路上曾经随口问道为何不见了那柄随身的倭刀,冷天峰当时并未在意,所以就随口解释,但苏净萱却牢牢记在心中。
河野宗政听罢,阴沉的点点头,说道:“多谢美绪留心,我会取回来的。”
苏净萱看着河野宗政的脸,再次犹豫起来,最终还是将冷天峰修炼鬼炎爪已经毒入骨髓,唯有入魔一道可解之事告知了河野宗政。河野宗政听罢,如同屁股挨了一刀,腾的一下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说着就要冲到隔壁去找冷天峰。
川岛健次见状一把将他拦下,双手同时按住他的肩膀,异常沉着的说道:“鬼炎门绵延千年,若是鬼炎爪的后遗症真的没有破解之道那他们也无法传承如此之久,我们从旁关注便可,你如此慌乱难道是家主该有的作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