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峰不置可否,冷笑说道:“你不会是下不了手才说这么多吧,我受制于你,算我无能,你下手便可,我认。”
江信函看着冷天峰,心中却有不忍之意,但是要想家中族人得以安宁,他确实别无他法,痛定思痛,最终还是缓缓起身,走到了冷天峰身前,慢慢举起右掌,说道:“冷公子,见到阎王爷记得告诉他是我下的手,老朽这辈子做的孽,下辈子加倍还给你。”说着右掌携带风雷之声,迅疾向冷天峰头顶拍去。
眼见冷天峰就要立毙与江信函掌下,苏净萱大急,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流下,大声喊道:“不要啊。”
“老头,我可等你半天了,废话连篇,终于动手了,”眼见江信函手掌已距冷天峰头顶不足一寸距离,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在江信函身后响起,江信函大惊失色,急忙回身,一道凌厉的刀光已经刀他眼前,江信函已经不及躲闪,立马贴地滚出三尺之远,这才翻身爬起。
只见一个脸带罗刹鬼面,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正手握一柄五尺倭刀站在身前五尺开外,江信函眉头一皱,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叫我左铭。”
苏净萱这才略定心神,瞧着那个戴着罗刹鬼面的黑色人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川岛健次,此刻已经改回汉名左铭。
左铭随手将刀扛在肩上,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看着十分随意,一点都未将江信函放在眼中,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面具之下的表情,但想来应该尽是戏谑之情。
江信函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对手,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异常紧张,他毕竟也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了,看人的眼光总是有的,他眼前这人虽看不出面貌,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但是浑身杀气犹如实质,萦绕不散,若是胡乱出手,只怕便会被他立斩刀下。江信函强定心神,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说着又看了冷天峰一眼,“冷公子,想不到你竟还有帮手?”
冷天峰讥笑一声,说道:“你觉得他像我的帮手吗?”
“那他是谁?”江信函眉头又是一皱。
冷天峰死死地盯着左铭,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倭寇,也是在少林寺行凶陷害我的人,”冷天峰看向江信函,“你要是能杀了他,那我必然谢你。”
“老头,怎么样,打算动手试试吗?”左铭不等江信函回答,率先插话,“你可要想清楚,你连对付冷天峰都需要用下药这种下三滥手段,对付我可就更难了,毕竟他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江信函瞬间一震,脑子一懵,转头看向冷天峰,问道:“你真的是他手下败将?”就脸林梦婷和后天都吃力的转身看向冷天峰,一脸的不可置信,唯独苏净萱有些慌乱。
冷天峰哼了一声,说道:“不错,那一晚在少林寺塔林,先是被他在咽喉划了一刀,又被一掌打断两根肋骨,若不是他有意放过,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近些日子江湖上一片混乱,都是因冷天峰而起,因此江信函早已无数次派人在暗中调查,因此也深知冷天峰武功确实如同江湖传言那般高深,正因如此,他才会用醉花蜜这等手段,若非如此,他可没有丝毫把握能将冷天峰制住,然而未曾想到的是冷天峰竟会是眼前之人的手下败将,心中惊惧难以言表。
江信函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但若就此退去,虽可保命,但是对抗东厂的计划则将毁于一旦,并且与冷天峰的仇就此结下,将来根是后患无穷。
无数想法在江信函脑中快速闪过,最终,江信函牙关一咬,斩钉截铁般的对左铭说道:“那好,老朽这就领教阁下高招。”话音一落,站在远处的五位弟子纷纷走上前来,依照五行方位,将左铭围住。
“老头,看你年纪比我大不少,我也就尊老爱幼一下,让你先动手,”左铭身子左右晃了晃,看了看将自己围住的江家弟子,依旧满不在乎的说道,“来吧。”
江信函步入江湖四十余年,却从未见过有如此狂妄之人,内心惊惧瞬间变为震怒,右手烟杆一转,已经调转过来,烟嘴向前,脚下如同弓弦迸发,一个箭步冲出,烟嘴如同利剑直刺左铭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