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开的项目并不多,我们就随便玩了几个,出来走一走,心情也好了很多。
林漪莲挽着我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对我说:“清琬,今天是怿琛的生日,我应该送什么给他?”
我的身体猛然一颤,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疼的难受。
今天是穆怿琛的生日,我竟浑然不知!隐隐约约还记得,在很久以前,林漪莲就跟我说过,今年圣诞节是穆怿琛三十一岁生日,难怪他要我陪他吃饭,难怪他会生那么大气!
林漪莲扯了扯我的胳膊:“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牵强一笑:“你自己看着办咯,你们在一起那么些日子,应该会了解一些他的喜好吧!”
林漪莲想了想说:“皮带?手表?领带?衣服?怎么都觉得很俗气呢。”她转头看向江文彬,问他:“文彬,如果有女孩子喜欢你,要送你礼物,你希望她送你什么好?”
江文彬想也没想,直接说:“当然是把她自己送给我最好。”
林漪莲眼瞳一瞪,恍然大悟般:“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把我自己送给他最好了。”
我笑着没有说话,心里却酸酸的。
九点多,我们离开了欢乐谷,回到南京东路,林漪莲要陪穆怿琛过生日,把我丢给了江文彬,江文彬见时间还早,就说找个地方坐一坐。
我怕回去后一个人会胡思乱想,便答应了。
江文彬要去haan-dazs,我觉得不太适合,便选了世纪广场的芝兰美,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不好,莫名其妙的想喝酒。
常听人说,人在伤心的时候喜欢买醉,因为醉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想,不想就不会难受。
可又有谁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江文彬没见过我喝酒,我突然要喝酒把他吓到了,他抓住酒杯不让我喝:“清琬,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微微一笑:“没事啊,今天是圣诞节嘛,我想庆祝庆祝,文彬,你别扫兴。”
我推开他的手,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虽然还是有股奇怪的感觉,但是比第一次好多了,起码喝进腹中不会想吐出来。
喝完第一杯,我又接着喝了两杯,三杯下肚,我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了,江文彬见我状态不对,急忙把酒拿开,担心的看着我:“清琬,你到底怎么了?”
我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手中的酒杯:“我没事啊!”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我问:“漪莲说,我们公司的总部很大,有……多大?”
“比上海公司大很多,怎么了?”
“我就问一问。”我抿唇想了想:“北京那边的建筑做的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我们公司很大,却只有三个股东,这三个股东非常有实力,听说是世家,很了不起,而且,他们接任董事长的人选,不是父亲传给下一辈,而是靠股份,谁的股份多,谁就是下一任董事长。”
虽然他说的很清楚,可我还是不太明白,三个股东!穆怿琛算是一个吗?他有可能是下一任董事长吗?
应该不会,他还有父亲呢,就算他家股份多,董事长的位置也是他父亲的,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他,可为何?我心里竟是隐隐的不安。
我脑中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酒杯不见了。
我用手托起下巴,看了他片刻说:“帮我买杯果汁吧!”
江文彬本想叫服务员,看了几眼没看到,便起身自己去,还不忘嘱咐我一句:“你小心点。”
趁他离开时,我拿过酒杯,又到了两杯喝下,无意瞥见那酒瓶上写着一排英文名,我认不出来。
刚才点酒的时候没注意,甚至连价格都没看,但大概可以确定,我不小心点了洋酒,洋酒后劲大,今天晚上,我估计要睡死了。
江文彬买来果汁,见我手中的酒杯有酒,脸色沉了沉:“叫你不要喝。”
我接过他手中的果汁,喝一口感觉没什么味道,喊来服务员帮我加冰。
江文彬脸色更是不好看:“你疯了,大冬天的加什么冰!”
“加冰才有感觉。”
“清琬,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
“没……没事。”
“是因为林枫,还是因为穆怿琛?”
我愣了一愣,想了想才说:“因为我自己吧!”服务员把加了冰的果汁递给我,我汩汩地喝了好几口,一股冰水从喉咙流进内心深处,透心凉!
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就让江文彬送我回去,到了家,他想让我睡下了再走,我不肯,连拖带拽把他送走了,我相信他是正人君子,可我喝了酒,神志不清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犯了错,到时候就只能追悔莫及。
江文彬走后,我在洗手间趴了一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再也受不住,回到房间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升的老高,我抓起手机一看,都十点了!
头还有些晕,反正是迟到了,索性请假不去公司好了,我准备给江文彬打电话,才发现手机里有信息,数一数足足有八条,全是穆以琛发来的,最早的是昨晚十二点多,最晚的是凌晨三点多,内容很简单,要么是你在哪儿,要么就是我想见你。
我紧紧盯着手机屏幕,感觉时间都静止了,心跳也停止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昨晚睡的太沉,没注意到手机震动过,并不知道他发了这么多短信过来,凌晨三点还在发短信,他都不睡觉吗?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蹂躏过一样,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愣了好半天,我才缓缓回过神,在屏幕上输入一行字,觉得不妥,删掉;又输入一行字,还是不妥,再删掉……
就这样一直循环了好久,我的信息都没有发出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我给江文彬发了个请假信息就把手机关机了。
逃避,或许是我最好的办法。
江文彬下班后来看我,见我无碍便也放心了,还玩笑说以后我们两人可以搭伙,省的麻烦。
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这个提议很不错,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开销。
在上海,在这个繁华地区,能省就省吧,我们是普通人过日子,不是大老板,浪费不起。
江文彬离开的时候八点多,我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杂志准备睡觉,门被敲响了,我心想着不会是江文彬又来了吧,趿了拖鞋就去开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我全身都僵硬了。
我以为我不理他,他就会放弃,不曾想到,他竟找上门来,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