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熜
看着一脸温柔笑意,像极了刚做好饭的妈妈的艾露玛,托蕾亚一时间被她的热情弄的有些发懵。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到了嘴边后就变成了。
“谢谢您。”
“嗨呀,谢什么。”
艾露玛一挥手,操控水元素将拖鞋放在了艾露玛的面前,“我一直想当面感谢你来着,却一直找不到你。”
“我比较喜欢看风景,所以一般都在一个钟楼。”
托蕾亚似乎被艾露玛克制一样,在艾露玛面前莫名放不开手脚。艾露玛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也没追问,只是让开了一条道路。随后好奇地对周离问道:“小可呢?怎么没看到她呢?”
话音刚落,藏在一旁的小可突然出现,笑嘻嘻地抱住了艾露玛。
“我在这里哟~~”
被吓一跳的艾露玛有些羞恼地轻轻拍了拍小可的头发,随后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神色:“今天大家都来了呢。”
“是啊。”
周离走上前,伸出手抹去艾露玛鼻梁处的一抹面粉,“艾维他们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在后院研究烤串的调料呢。”
“今天玩个尽兴吧。”
周离伸了个懒腰,感慨地说道:“这算是我辞职的第一天,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当然了。”
艾露玛拍了拍周离的肩膀,神采奕奕地说道:“这可是个好日子,当然要庆祝一下。”
**************************************
“他妈的,这不是拿我当玩具吗?!”
周离家中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而此时的约旦政府大楼同样灯火通明,但却是污言秽语。
重重地一拍桌子,面对手中水泄不通的“瘟疫期间孤儿的安排措施”的文件,伊斯塔满脸愁苦,“这根本就不是来我审查,这是来通知我了。”
“伊斯塔大人,我看了,确实是这样的。”
一旁的助手阿克曼放下手中同样的文件,苦笑着说道:“没有任何能够更改的地方,如果强行更改,后果不堪设想。”
一天的时间审批了三十二份文件,主要的工作内容是和自己的助手讨论自己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意义,伊斯塔都快崩溃了。
他极其极其极其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明明自己能看懂这上面的每个字,也能理解这些法令条文到底有什么用,但他就是没法改。
啊,他能改。在伊斯塔和阿克曼三个小时的不懈努力下,他们研究出了“瘟疫时期约旦粪便的处理方法”中的漏洞,并且惊喜的发现,只要进行两次修改,伊斯塔就可以承包整个瘟疫区的粪便了。
真是个好消息呀,哈哈,啥比。
现在,伊斯塔已经被无数条法令条文弄得头大如牛,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份文件。现在的伊斯塔巴不得来俩刺客进来刺杀自己,一刀把自己砍成重伤,这样就可以对外称病。
但是…
站起身,看向窗外将约旦大楼围的水泄不通的军队,伊斯塔欲哭无泪。虽然这些军人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但也让他感到了一阵无力。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这些军队应该明面上是保护,而暗地里是监视。
如果仅仅是这样,伊斯塔倒也不太在意,这很正常,哪个垂帘听政的没个眼线?不布置眼线才让他意外。
而周离,就是个最大的意外。
在得知这群军队真的只是单纯保护自己,不受外界侵害,且不对自己的任何通讯设备进行监视后,伊斯塔懵了。
然后,他便明白了周离的用意。
你去联系吧,你去跟你的贵族们商量吧,反正没啥用,你们想商量就随便商量吧。
这是一种蔑视,一种有恃无恐的蔑视。但就是这种蔑视,让伊斯塔这个公爵束手无策。此时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四面受气的玩具,贵族想让他开后门,平民想让他死,军方等势力作壁上观,而周离则开心的一批。
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想到这里,伊斯塔气闷了,他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阿克曼,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莫名其妙当上了执政官的伊斯塔此时显得很是迷茫,作为一个不屑于和贵族一样搞黑色生意,但却不得不和那些贵族们站在同一阵线的伊斯塔完全迷失了方向,现在的他发现,自己曾经认为最牢固的贵族关系,现在成了自己最大的累赘。
“您真的想让我说吗?”
作为伊斯塔的心腹,阿克曼倒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我真的说了,接不接受肯定是看你,但你可别怪我说话太直。”
“说吧。”
伊斯塔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我还是要听听你的想法。”
“很简单。”
深吸一口气,阿克曼直截了当地说道:“完全放弃贵族,站在周离这边。”
“唉,我就知道。”
长叹一口气,伊斯塔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沉声说道:“我也想过,可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周离如果在这次事件后离开英南,我该怎么办?”
“那为何您不问一问克里斯汀将军呢?”
阿克曼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回答道:“克里斯汀将军也投奔了周离,他也和您一样是个男人,同样身居高位。”
“我和他不一样。”
摆了摆手,伊斯塔回答道:“克里斯汀…你别看他参政数十年,永远都是一副完美政客的模样。但实际上,这小子骨子里还是军人的血。”
“而且,克里斯汀他就自己一个人,他在怪诞之灾中受过诅咒,没有生育能力。前几年他妻子病死后,他就没有亲人了。”
“他的父母呢?”
面对手下的询问,伊斯塔想了想,随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克里斯汀,好像没有父母。”
“克里斯汀跟他那个手下一样,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