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怎么不信?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你不对暗语的情况下,怎么能骗过这些日本人?要知道,一旦被日本人看出端倪,那就是一个死字!”
看得出来,虽然耿朝忠表明了舒尔茨的身份,云蔚还是有点担心。
耿朝忠当然不会告诉云蔚,自己身为大日本帝国的王牌间谍红叶,知道的特高课接头方式足足有十几种,他就不信,瞒不过这些和特高课隔阂犹存的前乐善堂组织成员?
“好了,既然没什么疑问,就按我说的去做吧!”耿朝忠一边说话,一边将刚刚写好的信件在火上烤了烤——否则墨汁淋漓,很容易被人看出是刚刚所写。
大家都没了异议,开始四散布置行动,耿朝忠收拾好信件,整理了一下面容,迈步向一里外的山道走去。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路途漆黑,耿朝忠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甬道,刚走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狗叫声——看来,这帮鬼子对据点的防范确实非常严密。
耿朝忠则不计较,而是加快了脚步,飞奔向了山寨门口,仔细倾听,门后已经有一些细微的呼吸声传来,现在更可以确定,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咚咚咚!咚咚咚!
耿朝忠走上前,开始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个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耿朝忠,开口问道:
“你是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十万火急,南京来消息了!”耿朝忠面色焦急,急切的说道。
“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中年人目光一闪,开口道。
“成败安危亦唯天,绝海求援岂偶然?一片丹心空白骨,两行哀泪洒黄泉。”耿朝忠突然念了一句汉诗。
这是日本诗人小野湖山祭拜朱舜水的一首诗,也是特高课的接头暗号之一。
那中年人一愣,这个暗号虽然存在,但并不是他和南京约定的那组暗号啊!
“さくらさくさくらのやまのさくらはな、さくさくらありちるさくらあり(开着樱花的樱花山上的樱花里面,有绽放的也有凋谢的)。”
耿朝忠再次用日语说出一组暗号——这是一组日文绕口令,耿朝忠在特高课的时候,费了好大劲才学会。
“かえるぴょこぴょこみぴょこぴょこあわせてぴょこぴょこむぴょこぴょこ(青蛙跳啊跳啊跳三跳,一起來跳啊跳啊跳六跳)。”
那个中年男人回答,回答完才不由的一愣——这组暗号是两组日文绕口令,是特高课最常用的暗号之一,这中年人熟急而流,不由自主的回答了出来。
耿朝忠暗笑,脸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那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封,他实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个交通员是智商有问题吗?虽然暗号都记得很正确,但是就没一组是应该这时候说的。
但是当他拆开信封以后,脸色顿时大变!
“等等!”
那中年男人拿着信,快速的跑了回去。
不到半刻钟,那个中年人又跑了回来,脸色严肃的招呼耿朝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