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的。”昂热咧嘴。
“你...”越师傅大概是想说点不中听的。
他卖力地擦着桌子,“你跑来找我干嘛?我就是一旧时代留下的废物。”
“新时代是不需要皇的,对吧?”昂热慢悠悠道。
“是啊,皇这种东西,就该死在1945年。”越师傅,或者说昔日的极道皇帝上杉越,眼里掠过一丝阴翳。
这时,一个不太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那个,面好了。”
上杉越顿时破了功。
“得嘞,您的豚骨拉面!”他还多给顾谶加了一块叉烧。
“为什么我没有?”昂热看着光秃秃的拉面顶部,不满。
你也配?!上杉越心说,面上乐呵呵的,“下次一定。”
……
源氏重工,壁画厅。
火场做了简单的清理,满地的鲜血都被烈火烤干了,焚烧殆尽的古铜色骨骸躺了满地。
源稚生抖开白布,一一盖在死去的执行局干部们的身上。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政宗先生单独谈谈。”
“我们会在外面警戒。”乌鸦鞠躬之后,所有人都撤出了壁画厅。
长明灯重新点燃了,偌大空间里,就只有这盏孤灯的光晕笼罩着源稚生和橘政宗。
满地都是尸体,墙壁上是被熏得漆黑的壁画残片,‘神魔’在火焰摇曳中翩翩欲舞,气氛森严诡异。
源稚生:“是不是有些事,到了该跟我说的时候了?”
“其实你早就怀疑我了,对吗?”橘政宗轻声笑笑。
“说不上怀疑,但我知道有些事你没告诉我。我已经去看过地下研究所了,但我不想在那里跟你说话。”源稚生点了支烟,转过身来。
然后就愣住了,橘政宗的装束跟以往截然不同。
平日里他最喜欢穿和服,总是一副曰本长者的模样,但此刻他一身棕色的戎装,肩扛少校军衔,脚蹬高筒皮靴。从风格来看,这是颇有些年头的旧时军装,可穿在橘政宗身上依旧挺拔熨帖。
军服臂膀上缀着醒目的徽章,由剑、盾和红五角星组成,徽章铭文‘kГБ’--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
“你是克格勃成员?”源稚生问。
“曾经是。”橘政宗抖开一块白布铺在地上。
他双膝跪下,挺直腰杆,从怀里抽出一柄短小的怀剑横置前方,把带来的长鞘白刀扔给源稚生。
“要我为你介错吗?”源稚生接住那柄刀。
很多人包括曰本人都觉得剖腹应该用肋差,但其实肋差的主要用途是近战中用来破甲。
贵族的切腹应该使用名为怀剑的优雅工具,那是笔直简约的直刀,只为结束刀主的生命而打造。
“我经常都想,如果有一天我要剖腹来为我当年的罪孽谢罪,那我希望你是介错人。”橘政宗直视源稚生,身上油然散发出大义凛然的气势。
“剖腹前,让我听听理由吧。”源稚生盘膝而坐,遥遥和他相对。
“我的真名是邦达列夫,克格勃的情报员。”橘政宗低声道:“列宁号,是我亲手沉进曰本海沟里的。”
源稚生脸色微变,“说下去!”
橘政宗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因为都在预料之中。
他幽幽道:“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要从我的年轻时代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