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宝仁的记忆中,自己与湿婆制药唯一能够扯上关系的就是‘人体激素7大腺’这套武学了。而这可能也就是这一次遭遇的因由。这一套得自云中军之手的武学是其从湿婆制药的研究所里偷出来的。一个实验室内少一根试管可能不会被人发觉,但是少一套研究出来的实验样品想要不被人发觉可不容易。这又不是说云中军早有预谋,用实验过程中的折损材料,或者通过一些别的手段给自己做出来的一套,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那个时间。虽说云中军在偷实验品的时候经过了小心掩盖,但也就只能掩盖一时,直接少了一样,不可能永远的隐瞒下去,不然就真要怀疑那么大的公司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至于为什么云中军明知道会暴露还敢这么做。他当时想的是先将东西用了,之后再在实验室中,通过一些必要的折损或者什么办法再将之给补回去。先上车再补票。就算真的不好被发现了,因为武功所给的人是冬君,在云中军当时的主观认知中,当时东君是和公司合作的,而且会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而他本人也在实验室中有着重要职位,所以哪怕真的事发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就是处罚,这完全在他的可承受范围内。这个计划没有问题。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他再刚拿出武功之后便死了。对其而言死了就一了百了,但那个实验室的坑也就没有办法平了。实验室的人自然会发现少了一样实验品,然后又得知云中军莫名的死亡,自然会进行的调查。再然后,张宝仁得知了武功的下落,又好死不死的将只给弄到了手…整个事情的逻辑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云中军偷取实验品的时间,距离张宝仁发现武功的下落去取的时间有点长,这么长的时间湿婆制药都没有查到或者说没有想到来查那武功的下落吗。要说在故意钓鱼的话,不说其凭什么断定会有人去那地方取,现在距离张宝仁取武功也有一段日子了,早干嘛去了?再说放一个假武功不行吗?不管怎么想,事实已然如此,如今只能考虑如何应对。女警道:“不说湿婆制药这时候逼你出去是想做些什么,会有什么麻烦。”“你身上原本的麻烦这会儿还没有解决呢,那些觊觎那柄剑已久的修士们还在迫不及待的等着你,要将你纳入到危险之中呢。”“所以还是得谨慎,小心。”“这一次我来除了告知你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还有就是想和你商量转移的事。”“转移?”“对,这里的安全屋不能呆了,那就另找一个,我帮忙给你在核心区找一个地方,你等一下便先转移去那里,等弄清楚了一切,真正安全了之后再说离开的事。”闻言,张宝仁思量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算了,转移倒是不必了。”“为什么?”女警不解的道,“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绝对没有。”张宝仁忙道,“我真不是矫情,这点你可以放心。”“要是在这之前,出了这事的话,我肯定是按照你的计划,先保全有用之身,然后再作它计。”“但是现在,因为通过这段时间已经拿到了关于修士最为重要的情报,特别是因为刚才我们的印证,已经真正的确定了其本质。”“不再对那些修士一无所知,也就不会再因此而生出了一些其无穷强大的恐惧,然后不得不躲在天道的虎威下,在医院警局来回躲藏。”“对于现在而言,依靠修士群体对于天道的忌惮这种不确定的情绪来躲藏,已经不再合适了。”“那你有什么新打算?”“我们现在需要根据所了解到的情报定制针对性的计划,因时制宜,因地制宜,这才是更加积极的态度。”“就比如说,根据我们已经确定的修士的根本特征,作为灵魂数据化的存在,因为某些异变,他们拥有着极为强大与不可控的信息技术。”“任何涉及到网络信息的地方或存在都有可能成为其的触手。”“因此我们想要与之对抗,那么便要根据这一特点做出相应的对策。”…“既然你已经作出决定,那就由你为自己负责。”“自然…”“但是…”女警忽然又是一个转弯,“但本着作为一个警察的良知,我必须知道你具体的应对策略,然后以专业的眼光判断出计划的可行性,如此才能过关。”“刚才那么只是随口说了一个方向,只说针对性计划,没有一点细节那可不行。”“也就是我还得做一张详细的计划表。”张宝仁感觉有些别扭。“这个倒是不必,这又不是什么专业答辩,我们的目的只是确定你的计划是否可行,过程不重要。”“我会就你的想法进行针对性提问,你只要能解开我的疑惑就好。”“那就好。”女警道:“首先,你说要对修士的威胁做出针对性的策略。”“但是正如你说的,那些修士拥有着极为高明的信息技术能力,任何联网摄像头都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眼睛,任何智械都有可能成为其的武器。”“在当今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天网恢恢,天视地听。”“你对此的应对方法是什么?”张宝仁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认真的回答道,“在当今这个时代,想要躲过摄像头和大数据,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像我现在这样躲在这个没有任何网络连接的安全屋内。”“不然哪怕藏在荒郊野岭无人区也可能会被头顶的卫星照见。”“但是躲不过却不代表被发现。”“摄像头前到监控器后之间还有着一段距离,被拍到——信息上传内存——在终端将信息读取确定,必须经历这么一个流程。”“一个很简单的流程。”“但如果中间信息无限的大,这个简单的问题就会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