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当然怕了!
走出饭店,刘帅又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无语地想着。
自己大哥周贵在镇上也算一号人物,嚣张多年,被霍千里收拾成啥样了,那次拉了四车丹参回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缓过来,已经开始准备改行了。
自己脑壳遭门夹了才去招惹那个瘟神!
想到这儿,刘帅忽然觉得还是有点不稳当,那帮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万一真的整出啥子事,回头霍千里饶得了他啊!
他站在原地,一咬牙转身又进了饭店,在前台要了一瓶啤酒一个酒杯,问清楚了霍千里的包间,腾腾腾地就跑上了二楼。
恭敬地敲开门,他陪着笑走进去,“霍干部,打扰了,跟你说个事。”
两分钟后,刘帅拎着空酒瓶浑身轻松地出来,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开心地走出了门。
包间里,众人面面相觑,一个摄影师无语道:“你们村上那些年轻人古惑仔看多了吧?这也能想到打架?”
“这不算啥!”顾海涛嘿了一声,“以前在初中,两个人走路碰一下肩膀,或者多看了一眼,都可能打一场群架。混社会的,要面子嘛!”
刘晓雨翻了个白眼,“愚蠢!无聊!”
另一间包间里,虎哥已经从先前的惊愕中走出,鄙夷道:“你们看,这就是在乡坝头混日子的,都没得冲劲了!吹得厉害,真遇见点事情就怕了。”
其余众人默然不语,因为他们虽然抽烟喝酒,但其实都是老实孩子。
咳咳,没开玩笑,在那个大环境下,抽个烟什么的真跟坏沾不上边。
先前酒精上头,气氛烘托起来的躁动消散无踪,此刻心头都是一片平静,甚至还有些庆幸。
庆幸没有真的闹起来,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不过就像顾海涛说的,他们都不觉得今天这事有什么荒唐的,有人不给虎哥面子,虎哥找他打架很正常嘛。
虎哥看众人都不吭声,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没的意思得!走,吃烧烤去!”
“虎哥,算了嘛,都八点过了。”
“就是啊,这么晚了的嘛!”
虎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说你们到底是不是在外面混的,那平常我们七八点才下班,那正是耍的时候!晚啥子嘛晚!”
也有人打着哈哈,“也是也是,难得聚一回,再过几天就要各家开始团年,然后又要走了,今天就放开了敞耍一回!”
说着一行人便起身结账,转战烧烤摊。
路上,顾超想了想,决定贯彻霍千里的好好表现方针,给村上的小卖部打了个电话,让老板给自己妈老汉儿说一声,要十一二点才会回去,不要担心。
八点过,千符镇上的商铺基本都已经关门了,只剩下一些超市、药店之类的还开着,至于烧烤摊,多年来,全镇仅此一家一直坚挺。
正值过年,烧烤摊生意还不错,一家三口在烤炉前忙活着,孩子负责给大家擦桌子摆板凳搬啤酒,女人负责打打下手,顺便拌一点天蚕土豆之类的小吃,负责烤串的男人整张脸都快被油烟熏成了腊肉,金黄金黄的。
六人挑了个地方坐下,豪迈地点了不少串儿,然后坐下来高谈阔论起来。
烧烤摊总是有种神奇的魔力,一坐下来就会觉得轻松自在,众人边喝边聊,倒也惬意十足。
正喝着,三男两女走了进来,挑了角落里一张空桌坐下。
虎哥脸上笑容一收,小声跟众人道:“你们认识不?陈建军!”
众人都面色一变,这可是当初他们那一批读初中时的传奇人物啊,比刘帅还厉害的大混混,以前虎哥那种档次的都跟他搭不上话。
如果顾刚在这儿,他或许能发现,这不就是几个月前,跟他称兄道弟还跟他做过一次同道中人的陈哥嘛!
陈建军一来,原本轻松的众人都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话也不敢聊,喝了几杯寡淡无味的酒,就有些心生去意。
忽然,一个人猛地睁大眼睛,在他的眼中,身形高大的陈建军拎着个酒瓶站起身来,迈开步子,走过两桌,竟在他们这桌旁边停步!
“詹虎?”
虎哥身子一颤,连忙站起,躬着身子陪笑道:“军哥!”
“坐坐坐!”陈建军笑容和蔼,“好些年没见了,在哪儿发财啊?”
两人一通寒暄,陈建军顺势拖过一张小板凳在他们桌边坐下,在虎哥的介绍下,挨个跟众人都敬了一杯。
众人那叫一个受宠若惊,读书时的回忆深深刻在脑海里,学校的传奇人物主动给他们敬酒,那满足感别提了。
而后在陈建军的建议下,他们更是直接跟陈建军那桌拼到了一起,陈建军直接豪迈地跟老板说一起结账都算他的。
大佬相邀,美女在侧,虎山村这几个年轻人那叫一个开心,喝得双颊绯红。
吃了一阵,陈建军笑着道:“吃也吃得舒服了,各位老板,我们找个地方,一起打打牌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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