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后悔现在这个决定。
……
杭城东壁医院。
整个江东最好的私人医院。
聂仲康躺在病床上,聂素言在旁照顾。
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憔悴,双眼布满血丝。
聂仲康身体本就不好,
又被郑伯庸羞辱谩骂。
忧愤之下,一来二去,身体便彻底垮了,
今天上午晕倒在了酒店。
连忙送到医院。
医生检查了,说是脑部有肿瘤,压迫到了血管神经,只能手术。
不过考虑到老人年事已高,
手术风险极大。
聂素言便乱了方寸,不知怎么办才好。
也是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素言,爸爸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别听那些西医瞎说,什么脑肿瘤,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回头自己给自己开几个方子,也就好了。”
聂仲康无比虚弱,却还是强撑着,反过来劝聂素言。
他要强了一辈子,
自己也是当世名医,
哪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古人说,
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
他今年已经七十,早就看淡了生死。
对死亡也谈不上太大恐惧。
就是很不甘心。
聂家要败在他手中,
也没有寻到可怜的小外孙霄儿。
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去见他那可怜的女儿?
“爸爸,我们……还是动手术吧。我通知三位哥哥过来。”
聂素言道。
“不能动。”
聂仲康却一口拒绝。
他哪儿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
这手术一动,便是将他最后的生命元气都消耗掉了,绝对醒不过来。
他还没有寻到霄儿。
不能死!
就在此时,
有人提着些水果,前来拜访。
郑伯庸!
“你……你来做什么?”
聂仲康怒声道。
他的关门弟子,继承他衣钵之人,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如何不怒?!
郑伯庸的背叛,
便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郑伯庸,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聂素言冷声道,俏脸含霜。
“师父,小师妹,别生气嘛。”
郑伯庸却是不以为意,
“师父你生病了,我这当徒弟的来看望,不是应有之意么?我若不来,若外人知道了,不得说我不孝不义。”
“孝义?”
聂仲康道,
“你也配说孝义这二字?”
“师父,徒儿是当真担心你的身体,您老可得消消气啊。”
郑伯庸淡淡一笑,
“师父,小师妹,是这样的,我来呢,其一是看望师父您,其二嘛,是给师父您和小师妹,给整个聂家,指一条生路。”
“医圣门的医术,冠绝修行界,哪里是这些俗世医院能比的?周煜少掌门说了,只要小师妹愿意跟他一年,便亲自出手,替师父您治好伤,而聂家,也不用灭族亡种,反而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师父,徒儿冒昧前来,便是给您和小师妹,指一条通天大道!”
聂仲康和聂素言听了,
心中愤怒,
言语完全不能形容。
实在无法想象,
一个人要寡廉鲜耻到什么程度,
才把这种话说得出来?
他欺师灭祖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还替周煜做说客,
拉起了皮条,
劝自己曾经追求而不得的小师妹,从了周煜?
“你……你这个孽徒,给我滚出去!”
聂仲康咆哮道。
呼吸急促,脑袋阵阵眩晕,明显是给气的。
“郑伯庸,滚出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聂素言怒声道。
“哟呵,行,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傲到什么时候。”
郑伯庸冷笑,
“师父,您可千万得保重身体。还有你,聂素言,周少掌门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拒绝得了周少掌门?真是幼稚。周少掌门若是失去了耐心,你的下场,会比现在凄惨一百倍。”
他说完便走,趾高气昂。
“寡廉鲜耻的小人,该打!”
刚走到门口,却听一声爆喝。
接着便惨叫一声,狠狠摔回病房,撞在墙上。
撞得整个墙壁,
都颤动不止。
接着又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哀嚎不止。
聂仲康和聂素言,
都吓了一大跳。
便见一俊美少年,缓步走进,
眼瞳清冷,蕴着天神般的威仪。
“霄……霄儿?”
聂仲康和聂素言,看着这个少年,眼瞳同时一缩,身心俱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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