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御无路窟之外，两人走出。
碎黄泉问道：“天魔，你意欲何为？”
天魔先前所说，进入妖域乃是为了投诚而来。但是在与妖尊一见之后，却托以时机未到而告辞离开。
既然明知时机未到，为何还要选择在这个时间进入妖域？是趁机打探妖域虚实，亦或是另有其他谋划？
作为领天魔进入妖域之人，碎黄泉不得不谨慎起来。
“无生之力不用担心。”
天魔摆了摆手，说道：“既已准备投诚，妖尊之意，便属乾元之意。既然妖尊认为此刻时间敏感，那便是敏感的时刻，乾元自然也不可能在此时表态。”
“嗯？你……”
碎黄泉皱眉，看向天魔的目光充斥着猜测与不解。
按照他所说的，莫非的确是有心投诚，只是因妖尊的意见而暂时按捺下来？但是看起进退有据的表现，却更像是早有预谋的试探与打听。
此人，碎黄泉看不透。
“你应该相信我。”
天魔转向了碎黄泉，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否则乾元也不会替你隐瞒你的事情。”
“你！”
碎黄泉面色一变，双目圆瞪，充斥着杀意。天魔虽不曾明言是隐瞒何事，但是两人彼此心知，碎黄泉隐瞒妖尊的事情，只有那一件！
“天魔·乾元，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碎黄泉冷冷地看了天魔一眼，撂下了饱含杀意的话语，拂袖离去。
“嗯，这个麻烦总算是离开了。”
天魔看着碎黄泉逐渐远处的背影，心中却又是想起了在妖域之中的所见所闻。
“以先前的所看到的景象来推测，血为王死后，紫气果真转移至妖域了。而且弥漫在妖域之内的紫气，在总量来说，犹胜血为王数倍。只是——为何紫气，并不在妖尊身上？”
“是因破封时日短暂，紫气尚未聚拢在身；又或是九州天缺，并非是天命之主呢？”
天魔陷入了沉思，却不得其解。
乾元偶然习得望气之术，行事自有其目标。以往与王权合作，也不过是看在其身负紫气，误以为他是天命王者的原因。
之后血为王身上紫气消散，天魔便开始逐渐远离。而随着天魔的远离，王权果然迅败亡了。这种种都在说明了，王权并非他要寻找之人。
原本他推测，王权死后，应该会迎来真正的天命王者——九州天缺·殁飘遥。
因此，他早早便种下了今日的因。但是从今日所收获的果实来看，情况似乎与自己所想的略有出入。
“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无论如何，紫气聚拢在妖域是真，我想要找的人，应也就在妖域之中。”
天魔所追寻的，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而是那象征了他心中理想的紫气。既然确定紫气在妖域，那么他进入妖域便是注定的事情。至于妖尊是否能成为他效忠的对象，那便要再会之时，妖尊是否聚拢了紫气在身了。
“不错在那之前，或有有一个人，我该先与他一会了。”
红尘素衣，白衣卿相，这个温文尔雅，智计无双，一心为公的男人，早就通过了烟都。诛仙海之事，得到了天魔的认可。
在天魔的心中一直都认为，两人该是有共同话题之人。
“那个被遗忘的身份啊，也许该从尘埃之中，再度捡起了。”
天魔一卷衣袖，负手而行，口中轻吟：“山河破碎，天地哀默。问谁人：扶地之倾，御天之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