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为何要出手吗？”
御长空接着说道。
“不是，我想知道，你当日所使剑招，是否？”
裳不归摇了摇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御长空，不愿意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你知道。”
御长空眉眼微动，原先有些散漫的目光开始凝聚在了裳不归身上，两人对视了数息的时间，各不眨眼，似乎谁也不愿意相让。
许久之后，御长空才说道：“胡笳第十拍·嘶马尘绝。”
“果然！”
裳不归眼一亮，语气也禁不住激昂了起来，急忙问道：“日落声残今在何处？”
“嗯？”
御长空双眼微眯，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裳不归，似在等待他的解释。
而裳不归一瞬间的激动过后，也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先前孟浪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心中仍是十分惊喜，笑道：“再次介绍一下，在下裳不归，乃是一名浪漫的写书人。之前曾受人所托，要写一本日落声残·燕不还的传记。只可惜此人失踪已久，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导致我一直无法动笔。”
“个人传记吗。”
御长空低声呢喃，似乎有些意动，忍不住伸出左手，抚了抚腰后悬着的胡笳。
却不料他这一动作，将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食、中、无名三指被削去了一截的残缺的右手！
“嗯？你的手……”
裳不归瞳孔猛然一缩，失声开口。
“你看见了么。”
御长空似乎也没有闪躲的心思，既然被看见了，那就被看见了。
裳不归眉头深皱，以当日御长空一剑所展露出来的能为，足可位列顶尖强者之中，那又是谁，有能力将他三根手指斩断？
御长空淡淡地说道：“此非你前来的目的，你也要问么？”
裳不归闻言，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将这个疑问按了下去。
御长空说道：“关于日落声残，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只知他如今已弃剑道，终日沉沦。”
御长空摇了摇头，心中也有些可惜之情。当日他与燕不还相遇，看出他心中折堕，便与他交换了两式剑招，希望以此将他唤醒。只可惜最终他仍是剑心泯灭，黯然离去。
裳不归听完这一段故事，也是轻声叹气。
“早就听闻当年燕不还不知经历了何事，心灰意冷地离开了西垂。现在连他最后的一点消息都失去了，想要将他寻得，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裳不归说完，又是连连叹息，觉得自己的写作之路当真艰辛。
“对了，御长空，观你气度，不似恶人，因何会进入这一个恶魔之地？”
裳不归问道，心中还是想了解一下眼前之人。
御长空却轻笑了笑，说道：“天将破晓了，你还不离去吗？”
裳不归闻言一惊，转首看向屋外，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聊了这许长的时间。
天色将明，他的确不能再停留了，否则很可能会被人发现行踪。
一念及此，裳不归说道：“御长空，期待下次再会，请。”
说完，裳不归匆忙离去。
“裳不归……哈，倒是有一些期待，你能完成我当年不曾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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