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去,东方曙明。
南武林之上,三道流光急速闪烁,最后落在了一处高峰之上。
“噗……”
四人甫一落地,便是不约而同地喷了一口污血。
“想不到此人竟然棘手至此。”
问天高揉了揉胸口,一脸的感慨。
暗最后爆发的能为,实在令人心惊。
戒座沉默不语,只是眉头深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反倒是句无章有所察觉,说道:“他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若非尚有另一人在,该要逃窜的,恐怕便是他了。”
“不论如何,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是失败了。下回想要再有这种良机,恐怕就难了。”
问天高摇头轻叹,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奇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会让他忽然爆发了?”
“一双眼睛。”
句无章闭上了双眼,似乎实在回想那黑色头罩底下的双眼,直到这时候,句无章才愕然发觉,自己竟是因被那双眼睛吸引,而忽略了暗之长相如何了。
“眼睛。”
问天高皱了皱眉,有些不明所以。
求飞掣忽然说道:“你先前曾说他‘果然是一名剑者’,此言之下,是否有所联想?”
“也算不得,只是曾与他有过交集,隐约感觉其真正的根基,并非是使用暗器而已。”
句无章摇了摇头,这是一种感觉,他如今也无从解释。
问天高也若有所思地说道:“是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有时候他使用蝉刃近身搏斗,的确像极了一名高明的剑者。”
“眼睛,剑者……”
句无章闭目沉思,隐约之间,似乎看见了一丝调查对方身份的契机。
求飞掣说道:“那人神秘而又强大,看来我们往后的行动,需要更加小心了。”
“不错,我们身上各负创伤,在痊愈之前,先暂停动作吧。”
问天高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我与求飞掣会往酒池剑莲处疗伤一段时间,若有需要,可传信前往,请。”
对方暗杀神出鬼没,问天高自然要选一个安全的地方叫上。
酒庐,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道别之后,问天高便与求飞掣化光离去。
而直到此时,戒座才终于开口说话。
“乐梦从心,你是否对那个名叫暗之人的身份,有了眉目了?”
句无章摇头,双眉皱紧。
他心中好似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好似随时都要涌出来,但是却死活出不来。这种感觉,并用尽全力击打在棉花之上更让人难受。
戒座继续说道:“我觉得,此人心思,或许我们还不曾领悟。”
“嗯?”
句无章闻言,挑了挑眉头,诧异地看向了尸罗圆谛。
戒座同样双眉紧皱,有些不确认地说道:“他似乎,一直都不曾生出杀心?”
“杀心!”
句无章浑身一震,回想过往与暗之交集,蓦然惊醒——对方的确是从来都不曾生出杀心!
戒座继续说道:“他既有如斯能为,当初在太极宫遗址处,垢无尘绝对无法逃脱他的暗杀,更遑论发现了万毒盆了。只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既无杀心,手下却毫不留情。下手不留情,却又好似处处引导着他们前行。
句无章道:“看来,摸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会是确认他立场最重要的一环了。”
“嗯,你身负万物有灵之境,此事便劳你调查了。若有需要,可传信于我。”
戒座深呼吸数次,感觉体内气息稍稍平缓,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仍会在武林之中行走。”
“嗯……一切小心。”
句无章想了想,以戒座根基,这等伤势还在可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