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郎道:“这个问题嘛,你应该问问前面这位小朋友,也许他有更好的办法。”
众人的目光,也因这句话,重新聚集在李知焉身上,这让他有些为难,从本心来说,他是真不愿放了陆劲松,只因他做了一些不是人做的事,但如若杀了此人,势必会遭到周玉郎的报复,自己及慈灯大师身后一众,只怕是也会因为此事,遭受厄难。
不过只瞬间,他就想通了此种关节。
以前他觉得人命都是平等的,直到此刻,他突然觉得慈灯大师等人的命,可高贵多了,用这样肮脏的灵魂,换取这诸多人的性命,岂不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李知焉道:“好,我放了他,不过也请你放过这些人。”
然后手指前方,与周玉郎一样,沿“禅”字石碑,划下一个长长的“一”字。
周玉郎想都没想,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便像扔垃圾一般,将手中的冯学年,扔回了“禅”字大石处,幸好那里人多,被众人接了下来。
此举,也不是说他周玉郎有多大度,只因他自信,即便这少年反水,他也有能力再捕获回来,之所以如此,是要给前方这少年,一个明确态度。
毕竟少年若是反悔了怎么办?与李知焉看法相反,在他看来,陆公子的命,可比在场这些人加起来,都要重要的多。
李知焉见此,也将手中拎着的陆劲松,扔了出去,如同扔垃圾一般,“嘭”的一声,溅起一地灰尘,像是极度厌恶此人,没有再看一眼,转身向慈灯大师行去。
望月斋一行处。
大师兄吴通,捋了捋自己垂下的长发,轻轻一甩,便将额前几缕发丝,甩在了脑后,显得极为酷炫潇洒,然后偷偷瞥一眼小师妹,发现小师妹没有看他,咳嗽一声后,终是引起了小师妹注意,遂道:“师妹,我们是不是误会他了,我觉得此人,尚还不错。”
小师妹道:“谁?”
吴通道:“李知焉。”
苏雨亭不服气道:“你可别被他外表所蒙蔽了,刚才那陆劲松,不就着了他的道。”
吴通道:“两种可能。”
苏雨亭道:“两种可能?”
吴通道:“不错,第一,他真是无心去了陆劲松处,然后天意难违,让他寻得了场间的关键,这无可厚非;第二,他的确用了些手段,以自己为饵,让陆劲松上了钩,其实也可证明此人胆识过人,非常人,自然可用非常之手段,大丈夫,怎可拘泥于小节。”
苏雨亭白了他一眼,似是对这种解释颇为不满,嗔道:“我就是讨厌这个淫贼。”
吴通见此,又是一脸花痴,痴痴道:“无理取闹的小师妹,好看到非常。”
苏雨亭不再看他,忽然眉头深锁,刚欲发声,似是又觉得不妥,撑大的嘴巴,无声传来,不过这撑大的嘴巴,却带着许多惊讶。
苏雨亭虽无声,但却有另外两声,如春雷般,在林间空地处炸响。
只见赫连玉儿和莫如雪大喊道。
“李公子,小心。“
“陆劲松,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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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之前,陆劲松被李知焉随意的扔在地上,此事在李知焉看来,就像周玉郎将冯学年随意扔出去一样。
不过此事在陆劲松看来,特别是他这个京安城贵胄公子哥看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怒气瞬间战胜理智。
剑,就在其身旁,这可恶的野人,也就在他身前,故拾起地上剑,一剑,就刺了过去。
变故陡生,人的内心,本就是一个未知且不可测的世界。
无人能预知他人的内心世界,不说他人,有时候自己,也很难知道。
正如场中,众多充满讶异的惊呼声。
无人知晓陆劲松此时,到底是如何想的。
因为在众人看来,别人已是放了你,且双方,已然有约在先,为何你还要向别人发难,难道一点规则都不用讲的吗,就因为你是那所谓的强者?
当有一天你头顶上的强者出现,让你匍匐在他脚下,你又当如何?
不知道有句话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