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刀来了,刀甚巨,却很快,带起狂风,也带出呼啸,顺带着空间之力,让此处之人,无形中都能感到一股压迫感。
流沙坑,静止,好似场间诸事,皆与它无关。虽然,他因场间诸事而现。
就在此刻,它再次因场间诸事而起。
不错,你没看错,即使在众人看来,有些匪夷所思。
流沙坑,忽然躁动起来,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蝎子,向上涌动。
不过涌出的,却非蝎子,而是岩浆。
岩浆如龙,如扰了休眠的巨龙,愤怒冲向半空,越冲越高,也越冲越快。
好似赴约的情人,迅速与空中那柄大刀相遇。
轰隆一声,岩浆如雨,自半空落下,惊的众人连连后退。
落在地面竹叶上,起了明火,瞬间又被下一块更大的岩浆压灭,似是要报复此事,明火来的更旺,直至越压越多,地上已然铺了一层岩浆,还在继续。
郑行远额头,有汗水泌出,掺和着脸上血迹,进入到之前那道刀口中,让他面部皱了起来,似是有些痛苦,表情过后,忽然泛起一丝得意。
得意,也当的如此,因为他赌对了,这流沙坑,的确可以连接地底岩浆,那么之前那个猜测,也可证明是对的。
只是有些疑惑,疑惑那少年,为何会用土元素对敌,与周玉郎有关?
周玉郎至今都未上的地面,难道被这少年杀了?
不可能,地底可是周玉郎的主场,这周玉郎来去飘忽不定,不属道盟管制,说不得自个走了也说不定。先别管这个,将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郑行远如此想着。
正如他所猜测那样,地底的确有许多岩浆,多到取之不尽,但要取,也需庞大的内力,作为破空境的郑行远,倒也的确有庞大的内力。
再庞大,终是有限,本身要控制极深处的岩浆,就需大量的内力,再加上对元素的精准掌控,他又不是李知焉那样的元素宠儿,可以做到自由调用,对元素的控制力,终是少了些天赋。
还是庆幸有此,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一刀,这可是他绞尽脑汁,才想到此点的。
这大刀在地底岩浆的抵御下,终是小了许多。
此时流沙处,再无岩浆涌出,想来,郑行远已不再召唤,许是其脚下,本就有许多岩浆之故。
没有岩浆的阻滞,刀落下的很快,瞬间就到了郑行远头顶。
一刀下去,或捂眼,或捂耳,出现在众人间。
溅起的岩浆,也瞬间溅向灵隐寺竹林,期间有几处,已是被岩浆压断了竹竿,有明火燃了起来,分布于竹林各处。
望月斋一众处,慧能师太瞬间撑起场域,才让众人幸免于难。
道盟一众,罗兴发与岳乾城虽照样如此做,但由于道盟执事实在太多,有部分执事被岩浆溅到,乱作一团。
原来郑行远在大刀落下之际,便调其脚下的岩浆,覆于全身,在大刀劈下时,也劈在了岩浆上,才有了刚才一幕。
岩浆虽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直面刀芒本身的郑行远,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现在直挺挺躺在岩浆中间,毫无动静。
只见他全身,刀痕累累,由于没了内力控制,火焰便毫不客气的烧毁了他身上所有布条。
许是仰面而躺之故,还剩下一小块布条,挡住了最紧要的地方。
不幸的是,那隆起之处的布条,还在继续燃烧,越来越小,也就越来越清晰可见,他试图阻止,奈何全身无力,根本动不了一根手指头,眼睛瞪得比铜元还大,老脸憋的通红,终是回天乏力。
不时,火焰便将这遮羞布,烧成了灰烬,然后郑行远也随着这烧尽的遮羞布,头一歪,晕了过去,
许是气的,抑或是........更气的。
郑行远一直避免赤身裸体作战,但还是未逃过这种厄运,最后,只得含恨而晕。
一众女尼见此,不知啐了多少口,骂咧着,将脸别了过去。
罗兴发对此,却大感意外,不成想,郑行远真的扛下了这一击,活了下来,毕竟这一刀,他应付起来都会很狼狈。
道盟一众,见郑行远晕了过去后,便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要是让郑行远知道此事,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以后也不知会不会羞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