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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总是出现在夜空中,绚烂至极。
也许唯有黑暗,才能让烟花看上去,更加美丽。
今晚的九湖城,就特别美丽,几乎在全城每个角落,都有烟花升上夜空,若是往些年,只有廖府这一块地,才能如此。
夜空下,孩子们追逐打闹,已是许久没有如此。
若在以前,大人们定会呵止这些孩子,若因此不小心碰到廖家人的话,仅一次,就可能为家族迎来灭顶之灾。
但今日之后,再没了廖家人。
于当下九湖城而言,值得烟花为伴。
廖家人被带去了天门教,但廖府却没有因为廖家人离去,而显得没落。
相反,现在廖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只因这里不仅有好菜好酒,还有九湖城赶来的百姓。
好像廖家这一切安排,都不是为廖老太爷祝寿,是为了此刻而存在的。
此时马谋德正堂高坐,廖老太爷之前的满面春风,也好似转移到了他脸上,要不是没有那朵大红花,众人定会认为这是他的寿宴,因为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全场最开心的一位,即便烟花下,未经世事的无忧少年,在笑意这方面,都不敢直接与他争锋。
马谋德开怀大笑,向下手处,道:“任老板,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合约吗?”
任长青道:“马老板如此赏识,任某定不敢忘的。”
马谋德道:“那好,马某的货物就在这里,你给我送到西北玉兰城即可。”
任长青笑道:“原来马老板早就算到了今天,所以一开始找的,就是我任家,即使廖家再如何刁难,都不愿更改,想必是知道,以后九湖城,再也不会有廖家。”
马谋德道:“任老板,这你就错了,马某找到你家,绝对是因为生意人对生意人的欣赏。”
任长青道:“既是这样,任某定不负马老板期望。同时任某还要感谢马老板,为我九湖城除了一大害。”
马谋德简直合不拢嘴,大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马某已是得的够多了,你再这样说,马某就更不好意思了。”
倏地,琵琶声起,盖过场间嘈杂,多了几分清宁之意,让人听来,如梦似幻。
九湖城,已是许久没有这样的雅致,因为这档子事在廖家人看来,完全就是无聊透顶的末技,廖家人不喜欢,那么这一行当,也就没有在九湖城立足的空间。
不成想,今夜竟有人,还未忘掉这门技艺,在廖家廖府弹奏如此一曲,想来,悦耳的同时,还真有些讽刺。
李知焉和林老头,依旧坐于大方桌上。
李知焉像是在想事情,而林老头,许是吃的太饱,半依在椅上,用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小竹签,正剔着牙,看着他想事情。
只是琵琶一起,他就迅速坐直,一个箭步,朝大殿外跃去。
林老头刚到大殿外,琵琶声戛然而止,好像从未出现过,也好似他的到来,让此曲,湮灭在夜空中。
忽然,西南一角,人影闪烁,一个跳跃,跃出到廖府外,林老头见此,一个箭步,追了上去,消失在夜空中。
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惊,他们只认为老头儿吃的多,哪想到这须眉皆白的老头子,竟如此健步如飞,寻常年轻人,也不过如此。
当然,这惊讶与林老头展现的修为,都是短暂的。
世间本就卧虎藏龙,一个老头能如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该埋头,埋头,该吃的,还吃,该喝的,还喝。
李知焉继续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林老头有这样的身手,他倒不会奇怪,要是连这样的身手都没有,那才是天下最怪之事。
这时任长青行来,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贵姓?”
李知焉也被这一问话打断思绪,道:“在下李知焉。”
任长青道:“相救犬子之事,多谢公子,这么些时候,任某还未来得及道谢,想来真是惭愧。”
想着这短短数日,竟有种大起大落之感,故无限感慨。
李知焉道:“任前辈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
想着母亲叫这人小叔,也不知该叫什么,不过叫前辈应该没错。
任长青连连摆手,道:“李公子过谦了,任某哪当得起前辈。”
李知焉是那种不大喜客套话之人,故话锋一转,道:“晚辈想知道,刚才那美丽女子的一些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任长青自然知道他说的谁,似是一生中,最得意之事,之前便与人常提起,见有人要听,一下来了精神,道:“当然可以,清影可是我们任家的骄傲,她自小就是在我家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