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夔怒气冲天,不过张士却很平静,只见他道:“铁包皮,凶什么凶,老子又没说你,你他妈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关夔知道,与此人在口头上,讨不了任何好处,索性不再说,一拳袭去。
李知焉见此,可不敢怠慢,张士处理的倒是简单,又缩到李知焉后,探出半个头来。
李知焉也不觉得此举有何不妥,甚至隐隐觉得就该如此,要是张士果真莽撞冲上去,却会让他颇为掣肘。
他有这种自知之明,倒的确可减少不少麻烦。
不过两人均是多虑了。
只因两人并未等来铁拳,而是在半途中,被人用刀挡了去,铁拳势头凶猛,大刀也不弱,故两两相交,瞬间碰出绚烂的火花。
只见十三刀客立于李知焉前,正对关夔,道:“钱某不才,愿向关大人讨教一番。”
关夔道:“只是讨教?”
钱曲亮道:“自然。”
关夔道:“若只是讨教,需另择时日,关某今日有要事在身,多有不便。”
钱曲亮道:“钱某与关大人的看法,却有不同,此时此刻,就刚刚好。”
关夔道:“看来你要阻挠关某做事?”
钱曲亮道:“关大人,钱某是诚心讨教,当然,你要如此想,也不是不可。反正于钱某而言,只要能讨教,怎样都无所谓。”
关夔哼的一声,道:“十三刀客,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强,若在以前,关某还忍让你三分,但如今嘛,关某说不得要让你刀断人亡。”
钱曲亮单手一引,示意请后,道:“求之不得。”
少时,一拳,一刀便对接上,轰在一起,战况激烈。
谢渔阳与岳乾城经这段小插曲后,又重新战在了一起。
张士挠挠后脑勺,颇为困惑,便问道:“恩公,你们认识?”
李知焉道:“应该认识。”
张士道:“你们是朋友?”
李知焉道:“不应该是,我们也曾刀剑相向。”
张士道:“那为何他们要如此。”
“因为他们可不乐见道盟有人突破到圣人境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会阻挠。”
李知焉不知道,也不曾回答,这话,自也就来自他人,循声而至,正是行来的易先生。
张士道:“他们跟你有仇?”
易先生道:“谈不上有仇,有怨.....是肯定的。”
张士道:“怨?有何区别吗?”
易先生道:“自然有区别,仇,无法化解,怨,则可以化解。”
张士道:“怎么化解?”
易先生道:“比如说做一件让对方满意之事,抑或送一件让对方满意之物。”
张士道:“这不简单的紧?”
易先生道:“一点都不简单,因为过错方从不认为自己有错,自然也就不曾想过认错这件事。”
张士道:“你是过错方?”
易先生思忖良久,道:“我嘛,应该不算,绣衣坊做事,虽不大讲究,但也仅限于修行界内。”
张士道:“那你还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不如加入我等,为民除害,岂不快哉。”
易先生再次思忖良久后,道:“老夫虽不与他们同路,但与你们,好似也非同路,老夫可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
张士道:“我操你大爷,那你说这么多干嘛?”
易先生又一股无名火冒,深吸一口后,忍着道:“是你一直问的。”
张士道:“你还嘴犟是不?”
易先生不与他一般见识,向李知焉道:“李公子,让老夫来做你对手,可好?也好完成之前我俩未结束的较量。”
话音一落,也不管李知焉答不答应,易先生便化作了蚂蚁。
你没看错,就是蚂蚁,许多蚂蚁,在易先生站立处。如细沙垒砌的碉堡,突然崩塌,塌落下的细沙,就是一只只蚂蚁。
正如易先生之前由许多蚂蚁组成一样,此时又重新幻化成许多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