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渔阳道:“也许吧,岳兄此番前来,可是要寻一对手?”
岳乾城道:“不错,领命前来,希望谢兄莫要见怪。”
谢渔阳道:“各为其主,自然不会。”
继而转首向后,道:“孙长老,岳兄当年在阳山一役中,发动的气旋风暴,你想必也见过。”
只见一身负斧头的中年男子,从天门教众中行出,抱拳道:“小风后之名,可不是吹出来的。”
这一说,后方之人就有了不同音,有人道:“人家小风后之名,倒真是吹出来的。”
背负斧头者,正是孙宇治。
细细一想,这人说的,倒也的确无法反驳,道:“此吹非你吹,人家吹起的,是风暴,而你,只会吹箫。”
这人道:“我吹你大爷。”
说完,一脚便将他踹了出去。
被人踹一脚,孙宇治也不气,反而笑的很贱,道:“我大爷已经七老八十了。”
谢渔阳干咳一声,道:“好了,速去,岳兄还等着呢,要是让教主知晓,你俩又少不了一顿训斥。”
道盟处,关夔已是让后方一众执事,有序退出廖府广场。这样的陨石,连他们都毫无信心应付,更不用说这些“皇亲国戚”了。
道盟后方,有人不退反进,看其扮相,定是那关夔的副手,只见他道:“关大人,场中三军军士,是去?是留?还请尽快定夺。”
关夔抬首,铁皮上那眼洞,正对那颗巨大陨石,看了许久,忽然心一横,道:“袁成仇要阻我等攻击那传送通道,那么这条通道于他们而言,定是很重要,不用撤,去告诉三军将士,原计划不变。”
副官领命而去,易先生则看了来,一笑,道:“关大人,好气魄。”
关夔道:“易老,你也不用讽我,用三军将士换一条通道,关某认为,是值得的。”
易先生道:“何以见得?”
关夔道:“不说此举能否引出通道背后之人,就说这天门教与九湖军镇的十日之约,也足以让我等如此做,失信于人,对新近崛起的势力,打击不可谓不大,若因此失信于天下,那天门教也就再无存在的道理。”
易先生噗嗤一笑,道:“大人还懂这些?这可与你们平时的做法,有些背道而驰。”
关夔道:“易老,您难道忘了?您也是道盟中人。”
易先生道:“老夫倒是没忘,一直以来,绣衣坊本就不以正面标榜自己。”
关夔冷哼道:“那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易先生道:“那倒是。只不过这袁成仇....可不好对付,毕竟齐云榜中人,接下来大人该当如何。”
关夔道:“这陨石落下之时,场间定会大乱,若趁此机会擒下李知焉,今日之事,便可圆满结束,然后在这里数里之外,有个少城派,那里有通往道盟总部的传送通道,到时我们在哪里集合即可。”
易先生玩味一笑,道:“谁去抵御袁成仇,谁又去擒下李知焉?”
关夔道:“易老,我宣和殿已然付出如此大代价,我关夔更是顶着被众军士骂祖宗十八代的风险,才造就如此局面,难不成在这时候,绣衣坊还要与我关某计较这些?”
易先生道:“不是计较的问题,我早就说过,绣衣坊只有成功,亦或失败,若有选择的话,当然得选择成功。说起局面,我绣衣坊事后还要迎接书圣的怒火,你怎不提及。”
铁皮中,传来一声冷笑,关夔道:“那就各凭本事吧。”
易先生道:“有关大人这话,自是最好不过。”
闻此,关夔用深渊一般的眼洞看去,发现对方眼中才是深渊,让人看不透他所思、所想,甚至连刚刚说出的话,都让他看不透。
陨石很大,超出众人的想象,还未临近,就已是遮天蔽日,让廖府内外,瞬间暗淡下来。
黑暗中,行出一人,黑衣黑瞳,正是袁成仇。
不知他是自天上来,还是从地底而来,反正他就在黑暗中,突兀的出现在了场中。
他不似其他人,此时怔怔的望着半空,大惊失色。而是盯着道盟处的易先生和关夔,道:“两位,这就是你们的选择?”
被这样的人物盯着,任谁都不会自在。
但关夔不会,因为他即使不自在,也没人看得出来,只见他道:“能与齐云榜上的大人物交手,这是他们的无上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