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指向地面,那躺着哀嚎的道盟一干人。
张士道:“他们啊。”
黄俊来道:“不错。”
张士道:“他们不给钱,所以就打喽。”
黄俊来眼中,寒芒一闪,深吸一口气,想必是气的不轻,这些年,还从未有人敢在他地盘如此嚣张的。
这里不是没来过大人物,但即使是大人物,也不可能如他这般。
大人物通常要讲究个颜面,这厮是连一点颜面也不讲,与泼皮无赖,毫无两样。
在未探出对方背景前,黄俊来忍着不发,道:“为何要给你钱?”
张士道:“因为这些货物。”
闻此,肖大福从地上爬起,跑到黄俊来身前,张士也不阻止,任由他如此,只见他道:“黄大人,这些货物本是属下之物,被这两个贼人劫到此处,还想以此换取银两,你要为属下做主啊。”
看着鼻青脸肿的肖大福,黄俊来皱眉道:“这位英雄,我属下所说,可是属实?”
张士道:“大爷懒得给你扯这些,这几车山货,你这狗腿子说值二十万两银子,大爷吃个亏,就作十五万两算给你,怎么样?”
肖大福急道:“你大爷的,我哪有说过二十万两,老子一直说的十万两好吗?”
张士亦不耐烦,道:“好好好,那就作价十万两,大爷也并非那小气之人。”
道旁一众猎户闻此,嘴巴虚张,于这样的对话,不敢置信,许是他们从未听过这么多银子,抑或惊讶于这几车山货,竟能值如此多钱。
黄俊来一眼瞪向肖大福,刚欲再说话的肖大福,瞬间闭嘴,黄俊来道:“那两位毁我仓库大门又是为何?”
李知焉见他提及此事,道:“无他,李某看不惯而已。”
这大的也就算了,这小的说话,更是呛人,惹得黄俊来差点噎住,咳嗽不止,要不是尚未探出两人底细,他非要剁了两个狂徒不可,按捺下心潮起伏,咬牙道:“这位小友,可知这天下看不惯之事,实在太多,若每人都像你这样,那这天下,岂不大乱了。”
李知焉道:“天下大乱的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越多,就越多人看不惯,越多人看不惯,那势必就会引起天下大乱。”
此言一出,可说语惊四座,一众猎户点头赞同。
只是在道盟执事恶狠狠的看来后,又将点头,变为摇头。
干猴儿自后方行出,道:“小贼,休要在这里强词夺理,天下大乱,不正是你这些狂徒不守规矩导致的吗?”
张士大怒道:“你他妈敢与老子恩公如此说话,信不信老子抽你。”
转首向李知焉,道:“恩公,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和他们争论。”
这话说来,又将一干道盟执事,噎的不行。
想必在他们人生际遇中,还从未遇到如此胡搅蛮缠、蛮横无理的东西。
当然,他们于自己的蛮横无理,是感受不到的,即使感受到了,也会很快原谅自己,人,总是能优先原谅自己。
毕竟人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每件事,都有自我保护和自我辩护的潜意识。
张士说不争论,但干猴儿却找到了由头,只见他道:“且先不讨论这几车山货的归属,毁我仓库大门,这位小友亦亲自承认,那么就赔钱吧。”
张士冷笑道:“多少?”
干猴儿道:“不会太多,我们这大门你也看到了,采用千年古木,在十万大山深处运来,光运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自更不用说这合抱....有几人粗的古树本身的价值,还有这门漆,题字,等等等,就简单折算成一百万两银子,算我们吃点亏。”
张士道:“那你来取吧。”
干猴儿一愣,倒有些意外,这厮虽说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但从刚才出手来看,这厮倒是一个高人无疑。故看向黄俊来,见黄俊来点头后,干猴儿道:“你为何不自己送来?”
张士道:“好,大爷这就给你送来。”
闻此,黄俊来一等人齐刷刷向后一退。
黄俊来朝身旁那竹竿儿耳语几句后,竹竿儿便骑马奔了出去。
张士见此,也不管不问,不急不缓,向黄俊来等人走来,径直走到黄俊来身前站定,才道:“那位来取?”
众人均看向干猴儿,意思很明显,你不是要人家赔钱吗?你不是要人家过来吗?现在人已过来,那么你就得自己去取钱。
看到众人眼神,干猴儿一阵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