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看客里,喧嚣不止,那些在平时看去唯唯诺诺的男子,突然红着眼,叫嚷不断。
有人揎拳捋袖,有大干一场的架势,欲要过来打李知焉,若非身旁女人拉住,再在其脸上呼一巴掌,说不得已跳入到这凶险万分的场中。
即使场间电闪雷鸣,大神各显神通,也震慑不了这些人看向俏蛇女的狂热,骂咧声,依旧不绝于耳。
“臭小子,你这眼睛长在屁眼上了吗?”
“就是,这么漂亮的仙子,你那狗眼都能看出瑕疵来?被狗日瞎了吗?”
“哼,有可能是得不到仙子,才在狗嘴里说出这酸话来。”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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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穷山恶水间,哪有那闲工夫讲羞耻,谈礼仪,这些话出口,简直不堪入耳。
李知焉不管众人辱骂,这前后自相矛盾的两句话,于他而言,倒也说的通。
他前面说,女子漂亮,的确不假,这样的女子,只要你有眼睛,都会说他漂亮。
他后面也曾说,这女子不漂亮,也没错,但凡你失去眼睛,就会如此说,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有何漂亮之处?
尤香兰捂着胸口,呼吸显急促,看来这样的话,对她打击不小,想着有多久不曾遇到这样的事了。
不对,她人生中有这样的事吗?有这样不解风情的人吗?
好像没有,若有,好像都被杀了,所以下一刻,她就要杀了此人,至少也该将他戳成瞎子,让他知道这浑浊的眼球,拿来也无用,不要也罢。
对女人最大的羞辱,不是说她笨,也不是说她傻,更不是说她不好看,而是拒绝一个女子的投怀送抱,特别是一个自以为绝色的女子的投怀送抱。
如此,你便否定了她的全部,否定了她引以为傲的妆容、花容月貌的脸蛋,甚至那令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胴体。
由惊讶到愤怒,尤香兰心中,感到了深深的羞辱,冷冷道:“臭小子,姐姐见你不错,还想着在你离开人世前,给你留下段美好的回忆,但此刻看来,你却有点不识好歹。”
李知焉有些委屈,他只是老实在回答问题而已,也不知怎的,又触怒了这位女子,道:“难道就没人说过这样的话?”
尤香兰道:“没有。”
李知焉道:“那些你杀的人呢?”
尤香兰道:“即使有,也不会再说了。”
的确是这个理,死人又怎么论是非呢?所以此刻,她就想让他成为死人。
只见她轻启红唇,红唇下,不知何时,已凑来一只萧。萧声下,人群中,一阵尖叫。
只不过明明好听的萧声,为何会引来一片尖叫?
原来在地上,已再难有落脚处,相熟的几人,更是抱作一团,用衣袖快速拍打着地面。
干猴儿等人,仗着有几分武艺,已然上了屋顶,剩下一个肥猪王,在众人的帮扶下,也被拉上了上去。
刚上屋顶,就一个趔趄,瓦片碎了一地,也差点摔到屋里,最后在主梁上才站定。
合家欢酒楼外,整条街道,已布满大大小小、各种花色,各种毒蛇,让人一眼,便感头皮发麻。
有胆小者,已哭出了声,双手合十,向神明祈祷,祈祷这番厄运尽快离去。
好在这些毒蛇并非针对他们而来,而是奔着李知焉而去。
蛇吐着信子,连带着牠嘴里的毒液,一并吐了出来。随着晚间的起雾,将口中绿毒,付诸在了其上,所以此时看来,这雾就变成了绿色,产生美感的同时,也颇感妖异。
于雾术的使用,李知焉之前就用过,在自己火元素和水元素的结合下,就能诞生庞大的雾气。
于这样的毒雾,他倒不显错愕,并让他想起一人,一想到此人,他脸上便不自觉的泛起笑意。
这人的确好笑,至少与他在一起时,很是轻松惬意,突然,他有些想他,也不知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也不知他.....在洛河郡,还是去了袁姑娘的陈留郡。
念及于此,又是一叹,现在的自己,好像不大适合去这样的地方,自也不能与这样的朋友相见,只因当下的自己,不管去到哪里,都将以一场麻烦出现。
的确是麻烦,因为他的缘故,人群中,连续倒下一片,他眼神,再次变得黯然,并落寞道:“你杀我就杀我,为何要累及这些人?”
尤香兰道:“怎么?心疼?我还以为你是木头人呢?”
说到这,娇哼一声,嗔道:“不心疼该心疼之人,反倒心疼这些素不相识之人,看来你才是个怪物。”
李知焉道:“谁又该心疼?谁又不该心疼?”
尤香兰似是还不放弃,道:“比如姐姐这样的可人儿,难道不值得怜爱?”
李知焉道:“怜爱你的人太多了,又何需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