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李知焉可不善于害人。”
声音很突兀,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只因声源处,就在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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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花会,门扉处,斜依着一女子,双手环抱,精致的妆容下,让她的笑意盈盈,看去更加动人。
且精致的妆容下,给她本就俏丽的笑靥,锦上添花。
精致的妆容下,也让人有些遗憾,遗憾这样的女子,不该出现在这样的风尘之地。
因为世间有太多地方,更能、更好的放下这女子,比如皇宫、王府,即使是富家大院,也比这个地方好。
只要将这个女子放在那样的地方,就又是另一番美好。
尤香兰倒不会如此想,自一见到女子,就如临大敌般,好像天生的,此时脸上再无娇媚,而是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冷冷道:“你怎知他不会害人?”
门扉处的女子道:“因为他是我朋友。”
尤香兰道:“你的朋友?风尘女子,竟有这样的朋友,还真是件怪事。”
女子道:“于你而言,知焉的确很怪,但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怪,只因我不是你。”
也不知是这话好笑,还是尤香兰想到了什么,只见她抚掌大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说,但在世人眼中,你我可都是半斤八两的荡妇。”
女子道:“荡妇也分好多种的。”
尤香兰哦的一声,疑惑道:“说来听听。”
女子道:“比如在我床上下来的,都是活人,而你床上,就根本不会有活人下床。只因我还有情,而你,最是无情。”
尤香兰对此,倒是颇为认同,点头道:“这倒是,传言‘花蝴蝶’史青玉,已泯然众人,不成想,竟藏在这样一个地方,难道还未从失去情郎的阴影中走出来?要在这里寻男人,慰藉心里那份寂寞。你还别说,这里的男子身强体壮,龙精虎猛,倒的确不错,不知妹妹有没有好的引荐。”
斜靠门扉之人,便是与李知焉许久未见的史青玉。
史青玉媚笑道:“好的引荐?你忘了?我也是荡妇,若有好的,我会给你?且在我眼中,你有些浪费粮食,这可非好的习惯。”
尤香兰道:“无妨,天下男子,还没有尤某得不到的。”
史青玉不屑道:“李知焉呢?”
闻此,尤香兰似是动了气,冷哼道:“所以他不是天下男子。”
史青玉噗嗤一笑,道:“你这逻辑还真是强大,凡是得不到的,就不是天下男子,若照这种思维方式,岂不天下都是你男人。”
尤香兰冷冷道:“若把他杀了,自然就算不得天下男子。当然,杀他之前,尤某得先将你杀了。”
史青玉道:“又是为....”
“何”字尚未出口,便被一道响亮的耳光打断,只见张士怒道:“你不要仗着张某疼你,就可以如此对我恩公。”
尤香兰捂着脸蛋儿,醒悟过来,心道:刚才自己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还是这厮手中的俘虏。
她想不通,这厮被自己种了“痴情蛊”,还能如此,毕竟这李知焉,乃是一男的,你说一女的,争不过也就算了,不行,女的也不行,天下间就没有我争不过的男人。若在这种事情上,连一男的都争不过,岂不成笑话了,天大的笑话。
念及于此,尤香兰妒火攻心,对李知焉的恨更甚,含泪道:“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打我?”
这话倒包含不少真情实意,有心里的不平,有对李知焉的嫉妒,最奇怪的是,这样一句话,竟有热恋中的一丝醋味儿。
张士也怒极,道:“你为何要杀他?”
尤香兰一愣,她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心理,是因为得不到就要毁了,还是因为这次的任务所致,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首先得抚平这粗鄙家伙的心绪,不然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冷冷看了一眼史青玉后。
忽转笑脸,明媚神色,又重新挂在她脸上,道:“奴家只是开个玩笑嘛,你又何必动气呢?若是伤了心肝,奴家不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