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事,何尝不像钓鱼时的遛鱼,待钩上的鱼精疲力竭时,也就到了收网的时候。
范德龙站在不远处,道:“师叔,看来这畜生‘青石散’吸入的还不够,要不再给他加点剂量。”
茅姓老者道:“不急,难道这样精彩的场面,你不想多看一会儿?”
范德龙恍然,道:“祸水东引,倒的确不失本门风采。”
说完,两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周边修行弟子则是脸一阵青,一阵白。
不时,场间便多了几具尸体,也因此,将众人逼出了古迹,只因出的古迹,巨猿就不再追来,好似巨猿在疯狂之前,为自己设的一个限。
所有人都可离开,唯独鱼钩上有大鱼的钓鱼人除外,茅姓老者就是钓鱼人,他自然不会离开,至少大鱼没入鱼护之前。
场中只剩下九毒门弟子,自然而然,就成了巨猿的目标,老者继续向空中一撒,恍如仙女散花般。
只是经不起细看,一旦细看,就会破了那层意境。
老者不是仙女,他手中洒出去的,也不是鲜花,也就不可能美,不但不美,还挺毒,让其周边的九毒门弟子都散了开来,以免触碰到这些毒粉。于他们而言,这毒虽可解,但终究不大好受。
古迹内,场中灰色的烟尘和青色的烟尘交融,已是让打斗的双方,再难看见。
烟尘中,突然弹出一人,既然是人,自是茅姓老者,毕竟他对敌的,又不是人,既然是弹出,不是飞出,那么定是被巨猿打出来的。
老者站定,面色有些苍白的同时,亦有些难看,衣衫也凌乱不堪,好在还算完整,范德龙连忙赶来,眼里满是关怀之意,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道:“师叔,你没事吧。”
茅姓老者道:“师叔自然没事,不过这畜生的一棍,倒是真厉害,老夫受了牠一棒子,也有些气血翻涌。”
范德龙道:“师叔没事就好,这畜生想必也该差不多了。”
茅姓老者冷笑道:“自然,老夫定不会辜负这畜生的一棒子,也定要对得起他的兽核。”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猿就从烟尘中直直倒下,溅起更多烟尘来。
少时,烟尘散尽,只留下巨猿静静的趴在地上,生死不明,范德龙喜形于色,道:“师叔,待师侄为你将这畜生的兽核取来。”
“恭喜五师叔,贺喜五师叔。”
一众九毒门弟子看准时机,马屁如潮水,纷纷朝茅姓老者拍来。
让这花甲之年的老头儿,恍如有了第二春,即使再如何持重,再如何隐藏,也难掩他脸上那抹笑意。
范德龙也不待老者点头,手持短刀,就向巨猿行去,这种痛打落水狗之事,他是驾轻就熟,所以每次取兽核,都是他来做,一来,收获这种事情的确很爽,二来,这种高高在上,俯视的样子,真的不错,特别是巨猿这种,不管是身高,还是修为,都比他高上不少的生物。
他手中的短刀,很是锋利,就像许多次插入花果山那些猴子的后脑勺一样,也从之前的经验得知,这群猴子的兽核,就聚在后脑勺这个位置。
不过这次插向巨猿后脑勺的短刀,却不再锋利,径直断成了两半,但凡被剑戳成两半的短刀,都不能再言锋利。
不错,一剑,如天外飞仙,径直杀入场中,并戳断范德龙手中的短刀,也让范德龙心神一紧,瞬间退了开来。
退到古迹外的一众修行弟子,并未离去,许是无处可去,亦或者说,也想看看事情的最后结果。
这结果的走向,并未如他们想象中那样,一少年,踱步而来,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少年从他们中走出,也不知何时来的,反正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缓步行出,行到巨猿正前方。
少年身后,还有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将头垂的很低,已然看不清她俏丽的脸庞,即使你低头想看个究竟,也全无可能,只因小姑娘扯着领口,将整个小脑袋遮的严严实实。
也正因为这撤着的领口,让人一下子恍然,范德龙怒道:“药王宗的小喽啰,也敢插手我九毒门之事?”